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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宫凝视着副驾驶座上加贺的后脑勺。加贺沉默地面朝前方端坐着。看得出,只要搜查一科的人不征求他的意见,他完全不打算加入他们的谈话。
从昨夜开始,地域科的巡查佐伯驻守在医院负责联络工作。据他说,八岛冬树现在在综合治疗病房,情况没有任何起色,还不能探访。
“那个姓中原的女人呢?”松宫问。
“一直在候诊室的角落里坐着。刚才她说去便利店买点东西,估计马上就回来。”
“她在这里待了一夜?”
“是啊。”
“不是不能见病人吗?在这儿待着也没用啊……”
“话是这么说……”
松宫叹了口气,和加贺、坂上对视了一下。
“怪不得刚才的会议上说她悲伤过度,无法回答问题。估计吓傻了吧。”坂上压低声音说。
等中原香织回来的这段时间里,他们听主治医生介绍了情况。这是一位四十五六岁模样、身材消瘦的医生。在结束对八岛冬树长达五个小时的手术后,他和其他医生轮班休息,随时观察着病人的情况。医生略有些为难地说:“专业介绍我就不讲了。目前最严重的情况是头盖骨开放性骨折,对大脑造成了影响,导致病人失去了意识。简单地说,就是这个情况。”
“应该有恢复意识的可能性吧?什么时候能恢复?”
面对坂上焦急的提问,医生摇了摇头,冷冷地说:“无可奉告。这么说吧,他有可能永远无法恢复意识,但是也不排除有立刻恢复的可能。当然,昏睡几个月之后又奇迹般地恢复意识的例子也不少见,不过更多的是永远无法恢复意识,只能保持植物人的状态。”
松宫从斜后方清楚地看到坂上的肩膀泄气地耷拉下来。他知道,此刻自己的背影一定也是这个样子。
松宫他们回到一层,佐伯带着一个年轻女子过来了,看来她就是中原香织。她下身穿着牛仔裤,上身穿着衬衣和开襟毛衣,手里抱着圆滚滚的羽绒服和一个大包。看上去完全没有化妆,脸色也很差,披散着的头发有些凌乱。
他们带她去了一层大厅角落里的咖啡厅。好在现在没有其他客人。他们向店员说明了情况,坐到最里面的两张桌子旁。坂上想找个烟灰缸,但这里是绝对禁烟的。
“怎么样?”松宫向中原香织问道,“心情平静些了吧?”
“好点了。”中原低着头,小声回答了一句。
“我们想了解一下详细情况。”中原没说话。松宫舔了舔嘴唇,继续说,“昨天晚上,在中央区日本桥上发现了一名被刺的男子。警察在附近巡逻的时候,发现了一名嫌疑人。本想对他进行例行问话,结果那人开始逃跑,在强行穿越马路的时候撞上了卡车。这名逃跑者正是八岛冬树。”
中原香织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刑警们,最后盯着松宫说:“刚才我看新闻了。他绝不会做这种事,他绝不会杀人的……”
“但是,在他身上发现了被害人的钱包。”
中原香织吃惊地瞪大眼睛,无力地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吧。”她再次低下了头。
“昨天夜里十一点左右,你接到过八岛冬树的电话吧。他说什么了?”
“没……没说什么。”
“能告诉我们电话的内容吗?”
“他说……马上……”中原香织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句,好像被痰卡住了嗓子,干咳起来,“他说马上就回来……还说回来得晚,对不起……嗯,就这些。”
“他没说他当时在哪儿,也没说他干什么去了?”
“没说。”
“昨天八岛冬树是几点出门的?”
“我不知道。我晚上八点才打完工回家。五点左右的时候,他给我发了一封邮件说有面试。”
“面试?”
“工作的面试。他说有个地方可能会让他去上班,他去和对方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