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比尔特莫尔酒店,2109号套房(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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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比我高三厘米(他与谢里登的飞行员们竞争必输无疑——他们是那么高大,那么强壮——更不用说他真正的情敌,那个曾让他痛苦的巨人埃杜阿尔比我们高两个头)。穿上浅口薄底高跟鞋,我比他高一点点。这时,深埋在我的心中的一个不容置疑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祖传的地方冒了出来。(究竟是什么?想起了关于身体的古训?或者是关于神器,关于被破坏的器皿的启示录?人们把那种器皿叫做“永远是女性的东西[9]”。)祖先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弯腰,低头,不要打击你丈夫作为男人的傲气,他比女孩还敏感。”于是,我便低声下气起来。

七年后,柳波芙·叶戈洛娃是第一个发现这点的人,当时,我正在她的练功房里练芭蕾,指尖都是血:“啊,这是怎么回事?低着脖子,缩着肩膀。昂首挺胸往前走,把这些都好好给我纠正过来。背要直,下巴要抬起来,这不是最起码的吗?”我不再穿高跟鞋,养成了穿平底鞋的习惯,尽管没那么性感,但让我这个28岁的老舞蹈演员的脚没那么痛了。

为什么总要迁就他们?好像他们是玻璃做的士兵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