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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你老人家回来乘的是三等舱呢?”那个从西阿拉来的人嬉皮笑脸地问。

若泽又是一笑,还是笑得那么含蓄。

“那些姑娘们,”他坦白地说,“把我的钱都抢光了,孩子。城里的女人啊,真好比树林子里的野猫。你在州府一见到一个白种姑娘,就简直会叫你晕头转向。她们把我弄得囊空如洗。”

听了这番话,谁也来不及发表什么意见,因为就在这时候,一个手拿皮鞭、头戴阔边帽的矮个子在他们面前停下步来。若泽转过头去,恭恭敬敬地对那人说话。

“您好,儒卡先生。”

“你老人家好。种植园里的情形怎么样?”

“我出门快一个月了。我打算今年多砍掉一点儿树林,顺天主的旨意。”

儒卡·巴达洛点点头,一面打量着这些人。

“你老人家可认识这批人吗?”

“我正在跟他们拉交情,儒卡先生。您问这干吗?”

儒卡不回答,一直走到人堆里去。

“你是什么地方人?”他问其中的一个人说。

“西阿拉州人,老板。从克拉多城来的。”

“干什么的,赶骡子的?”

“不,老爷,请您原谅。我有一个小农场。”不等再问就接着说,“旱灾把我搞垮啦。”

“你有家眷吗?还是光棍?”

“我有老婆,就要生孩子啦。”

“你愿意替我干活吗?”

“那当然啦,老爷。谢谢您的好意。”

儒卡·巴达洛就这样跑来跑去地雇工,把那个在发牌的人、另外一个打牌的人、那个从西阿拉来的人、那个小伙子和那个呆望着满天繁星的安东尼奥·维克托,都雇下来了。还有不少人自愿替他做工,儒卡都回绝了。他见过的人多了,一眼就看得出谁配在种植园里干活,谁配砍伐森林,谁配耕种土地,谁配照管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