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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吉回答:“还没有。”就在这一瞬间,他感到这是一个男人的耻辱,便不吱声了。
“你知道江户一丁目的楫田楼吗?今夜一起去吧,不必担心。我并不是津津乐道,不过,确实有不必担心的道理。不同寻常吧,哈哈哈哈!”阿吉放肆地大笑起来。长吉突然问:
“玩艺伎很贵吧?”
“阿长,你喜欢艺伎?好奢侈!”新演员颇感意外地再次瞅了瞅长吉的脸,“那还用说!不过,花钱玩女人那太好说话了。我认识公园里两三家有妓女的酒馆,带你去吧,一切成竹在胸!”
打刚才起就不断有人三五成群地上楼来看戏,站位席上变得十分嘈杂。留在幕前的观众等得不耐烦了,有人拍起了巴掌。舞台里的梆子声虽然时隔很久才响一下,不过,听上去似乎快开场了。长吉从坐得发拘的窗边站起身来。
“还早着呢!”阿吉自言自语地说,“阿长啊,这叫巡回梆,是告诉演员们道具已经设置完毕,离开场还早着呢!”
他悠然自得地抽起烟卷来。长吉佩服地说了声“是吗”,站在站位席的铁栅栏处朝舞台那边眺望。在花道至舞台正面池座间的那些不像阿吉那样了解梆子声是何意的观众,还以为马上就会开场,外出的人都急着返回自己的座位,前后左右乱成一团。从一侧楼座斜射到一边幕布上的夕阳的光柱使长吉莫名其妙地感到悲哀,他凝视着因室外不时刮入剧场内的风而呈现在幕布上的大波纹起伏的曲线。幕布上出现了浅草公园艺伎们为市川某某公签下的一连串的名字。又过了一会儿,长吉问:
“阿吉,这里面有你认识的艺伎吗?”
“瞧你!公园是我们的天下!”阿吉大概感到某种屈辱,他开始漫无边际地解说起幕布上写着的每个艺伎的经历、容貌和性格来,也不知是真是假。
“啪,啪”梆子声响了两下,开场曲和三弦音传来,开启的帷幕随着渐渐密集而急促的梆子节拍收拢到一侧,站位席上早就响起了呼喊演员名字的吆喝声,观众无聊的交谈声一时也静止了,场内呈现出一种黎明般的光明和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