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3/12页)
晏迎眉一惊,“以师太道行,难道也不能破解么?”
真明摇了摇头,“此卦鬼煞伤身,凶险之至,恐她年内必有大劫。”
晏迎眉忧心道,“既是如此我今年便不走了,只留在这府中陪她。”正好她打算离开一事也还瞒着尚坠未曾提及。
“这且不必,万物皆顺天而行,应运而生,福祸所依,无非造化,阿弥陀佛。”
十二章今人何乖张
在晏迎眉的安排下,真明在白府里说了几日禅,余暇尚坠陪着她在府中各处观赏亭台楼阁,或学吹新曲,或游园闲话,期间见她再没提起要带自己走一事,便也默声不问。
这日午后,两人往林苑而去,经过第一楼尚坠轻声介绍:"这里头便是白公子的寝居之所。”
闻言真明的目光往庭院里掠了掠,这一看却顿了脚步,神色似极其意外,转身便往拱门走去,打算进去看个真切。
没想到她临时起意,尚坠阻拦不及,连忙跟上前,“师父——”
那厢真明已被护院拦下:“这位师太请止步,第一楼不允女子入内——”
“都下去,不得对师太无礼。”一把带笑温声斜CHA进来,白世非的身影出现在花廊下,眸光恰恰迎上急步过来的尚坠,星眸深处因乍见久违的她而漾起微波,似柔肠无声百转,又似相思已在红尘中走了千年。
眼前人依旧是一身锦缎胜雪,白衣风流,桦木般挺拔的颀秀身形,头顶上一支冰净无絮的玉簪别着密黑发髻,三指宽的抹带一根飘垂在背后,一根长坠胸前,因风轻舞的带梢饰着亮蓝描银的精致华绣,嵌宝云纹绣带环出窄条修腰,膝下衣摆微微飞起一角,悠然露出底下的白袜锦鞋,说不出忒般华贵优雅。
尚坠失了失神,只短暂瞬间,便已将脸别开。
白世非朝真明拱手,笑道:“奴才们不懂事,还请师太莫怪,只因这楼里摆了个破什子阵法,有少许禁忌,故而鲜有女子出入,只不过依小可看来,师太乃佛门中人,菩提树下四大皆空,又焉有男女之别?师太这便往里请。”转头又吩咐白镜,“你好生陪师太到处转转。”
白镜连忙应是,跟在道了声谢后就不客气地往里走的真明身后,临去前给杵在;院门入口的几尊门神暗暗打了个眼色。
几名护院先是发愣,而后便留意到了主子的眸光始终只停在一个人身上,终于领悟过来,赶紧接二连三找借口留了开去。
很快垂花门边便只余下两道一步之距地身影。
尚坠留也不是,走也不是,便那样冷冷地低垂着头对白世非不理不睬,也还能感觉到他温煦的眸光始终没有片刻移开。
“小坠。”他轻唤。
她没有应声,便站在那里不动,过了许久,才瞥他一眼。
难能得见伊人一面,他声柔如水:“不气了好吗?”
这回她有了反应,却是将身子背过去一些,对他的说话仍旧听而不闻。
凝视她的侧影,他无声微微笑开,有情绪便好,与她的这些小脾气相比起来,他心里真正害怕的是哪一日她无缘无故就不再恼他了,眸光落在她别于腰后绶带的玉笛,不觉想起许久以前,他与她初次交谈的那日清早,曾恶意取走她的桂花。
那时送她这管笛子,便是借口还夺花之情。
唇边笑意因了回忆的美好而荡开涟漪,无边温柔的语声中更带了一抹甜蜜:“记不记得你曾经问过我,怎知道你会吹笛?”
她垂低的下巴动了动,仿佛想抬起,最后始终还是没有。
“因为你到我家来的第一天夜里,跑到水榭中吹曲子的时候,我就在那湖边坐着。”顿了顿,仍是得不到她的回应,他也不急,依旧只喃喃细语,“你信吗?我夜夜都在芙亭里等你,只是一夜又一夜,你始终没有来,总是只得我一个人.??????我好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