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第二章 孙膑庞涓联合作战(第18/22页)

那汉被他弄蒙了,气得直翻白眼:“好好好,去掉那个‘算’字,真打真输!”

“这就是了!”张仪摆出架式,迈起醉步,绕他左转三圈,右转三圈,看得众人皆将心悬在嗓子眼里。

那汉更是急得上火:“你这账爷,快出拳呀!”

张仪却是打个趔趄,停住步子,歪头望着那汉。

那汉急道:“为何不打了?”

张仪瞧瞧台子,摇摇头,不屑地说:“把你打下这台,算不得本事。”

那汉怒道:“若依你说,如何才算本事?”

虽是冷天,张仪却似内中燥热,复从袖中摸出羽扇,连扇几扇,慢悠悠道:“我且问你,将人由高处打到低处难呢,还是将人由低处打到高处难?”

“这还用问,当然是由低处打到高处难!”

张仪指着擂台:“你要在下将你从这个台上打到台下,既然不难,自然不算本事。既然不算本事,在下为何要打?”

“那……”那汉怔道,“依你之见,如何才算本事?”

“将你从台下打到台上,方算本事。”

那汉被张仪这么七缠八绕,如坠云里雾里,整个晕头了:“好好好,我让你三十拳,你不打也就是了,该我打你了!”

张仪两手一袖:“你真有本事,就来打吧!”

那汉怔道:“你且说说,我该如何打你才见本事?”

张仪指着擂台:“当然也是将在下由台下打到台上!”

那汉走到台沿,伸头瞧瞧台子高低,又回眼看看张仪的块头,信心十足道:“打就打!我们这就下去!”

“一言为定!”张仪的酒劲显然又上来一些,身子连晃几下,用力稳住,手指台下道,“是……是你先下呢,还是在……在下先……先下?”

那汉烦了,大声嚷道:“连这你也饶舌!”纵身一跃,身子已是稳稳落于台下。那台足有一丈来高,众人见他落地连晃也不晃,干净利落,无不喝彩。

张仪依旧站在台上,眼睛望着那汉,将头连摇数摇。

那汉急了:“摇什么头,下来呀!”

“下去?”张仪似是不解,“在下为何下去?”

“咦?”那汉愣了,“你不下来,让我如何打你上台?”

“唉,”张仪又是一番摇头,轻叹一声,“你这人真是,比试三局,你已连输两局,还在嚷嚷打人!”

那汉怒道:“还没打呢,哪个输了?”

张仪眯缝两眼:“你我是在打擂台,在下在这台上,你呢,在这台下,”睁眼扫一下观众,“诸位说说,我们二人,是哪一个输了?”

观众至此方才明白,欢声鹊起。那人怒极,却待上台理论,擂台左侧早已转出两个管事人,举手对观众道:“诸位看客,今日擂台比武,结果已出!”转对张仪,揖道,“姑爷,请!”

“姑爷?”张仪酒劲又上一些,愣怔一下,点点头,“好好好,姑爷就姑爷!来来来,给姑爷上酒!”

张仪喝得实在太多,这又站在台上闹腾许久,酒劲全上来了,身子一软,歪倒于地,于昏昏沉沉中被人抬进一辆马车,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辚辚而去。

张仪再醒来时,已是翌日凌晨。

听到外面鸡叫,张仪探头望向窗子,却见四周黑乎乎的,并不见他看惯了的那扇窗子。张仪正自惊异,猛然发现自己一丝未挂,当下怔道:“咦,平日睡觉都穿衣服来着,昨儿竟……也罢,想是喝多了。”

张仪正自思忖,忽闻一股异香,连嗅几下,又是一怔:“何来香气扑鼻?”伸手一摸被子,又是一惊,因为所有的被褥质地柔软,全然不同于往日所盖。

张仪睁大眼睛,四下望去,模模糊糊看到自己处于一个陌生房间,躺在一架又宽又大的木榻上。张仪一怔,伸手去摸火石火绳,摸到的却是一只软乎乎的胳膊,掀开被子一看,与他同塌而眠的竟是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