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第七章 献国策,孙膑初露锋芒(第7/21页)

庞涓略显惊异:“哦,更改何字?”

“改在下的‘宾’字为‘膑’。”

“这……”庞涓眼望孙膑,“‘膑’字不祥,孙兄可知先生为何改之?”

孙膑摇头:“在下不知。先生之言,在下不敢有违。”

“呵呵呵,”庞涓笑道,“既是先生所改,自有道理。不瞒孙兄,先生学问高深难测,涓由衷敬服。涓下山之际,先生也曾送涓几字,叫‘遇羊而荣’,结果真还碰巧了,涓之得用,果真与羊有关,哈哈哈哈——”

庞涓只提前面四字,将“遇马而绝”刻意隐去,孙膑自然不知,当下亦笑一声,不无叹服道:“先生实乃真人,但有所言,字字珠玑。”

庞涓附和一句,抬头望着孙膑:“说到这里,涓有一问,还欲请教孙兄。”

“贤弟请讲,膑知无不言。”

“传闻孙兄得授先生秘传,可有此事?”

孙膑迟疑一下,点头。

庞涓面色有变,趋前问道:“请孙兄详言。”

“贤弟出山之后,先生使我们三人驱鼠,膑打死一鼠,得授一书。”

“哦?”庞涓眼睛大睁,“敢问孙兄,是何宝书?”

“是膑先祖孙武子的《孙武兵法》。”

庞涓深吸一口凉气,又缓缓吐出,沉吟许久,方才叹道:“唉,先生之宝,层出不穷啊!敢问孙兄,先生可曾对你提及《吴起兵法》?”

孙膑摇头。

庞涓似已明白,又叹一声:“唉,小弟下山过早,与此宝书失之交臂了!”

孙膑劝道:“贤弟莫急,待有闲暇,膑必将胸中所知,讲予贤弟。”

闻听此话,庞涓跪于地上,连拜三拜:“孙兄果有此意,于涓便是再生之德,涓没齿不忘!”

孙膑跪地对拜:“你我金兰结义,便如骨肉兄弟,贤弟何说此话?”

“好好好,涓弟不说这些了。今日车马劳顿,孙兄还是早点安歇为好。来人!”

庞葱走进:“主公有何吩咐?”

“孙兄的馆舍安顿妥否?”

“回主公的话,安顿已毕。”

庞涓起身,转对孙膑:“孙兄,请!”

相国府中,惠施盘腿坐于池边的草坪上,正在打盹,太子申从花径上悄悄走至,在他身边盘腿坐下。惠施微微睁开眼睛,见是太子,起身叩道:“微臣叩见殿下!”

太子申扶起惠施:“先生免礼,魏申有扰了。”

惠施重新坐定:“殿下几时回来的?”

“刚刚回来。”

“请问殿下,云梦山之行,感觉如何?”

“鬼谷果然是人杰地灵之处,即使一个童子,亦非寻常之辈。”

“哦?”惠施甚是惊讶,“这么说,殿下见到鬼谷子了?”

太子申摇头:“鬼谷先生正在闭关潜修,魏申无缘拜见。”

“这就是了!”惠施微微一笑,缓缓说道,“莫说是太子,纵使陛下亲去,此人也是断不肯见的。孙膑可曾下山?”

“是的,魏申将他请回来了。”

“此人如何?”

“与武安君不同,为人谦恭,从不谈兵,乍看上去,不似习兵之人。”

“嗯,”惠施半闭两眼,点头道,“果真如此,当是大家。他现在何处?”

“本来拟定歇于魏申府中的,武安君闻讯,登门将他请走了。”

惠施彻底闭目,半晌,又微微睁开:“这个武安君,开始让人头疼了。”

太子申惊异道:“先生何说此话?”

“此人要把魏国变成一座兵营。”

太子申急道:“这如何能成?此番前往云梦山,魏申路上亲眼所见,田园荒芜,百姓流离失所,怎能再堪征战呢?”

“唉!”惠施沉默许久,长叹一声,“魏国多事啊!”

魏惠王正在御膳房用餐,毗人轻步走来,不无兴奋地说:“陛下,殿下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