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 第七章 张仪庞涓斗法,玉蝉儿助四子悟道(第11/21页)

苏秦大惑不解:“我说贤弟,你让在下说这说那,又在此一惊一乍,究竟在搞什么鬼?”

张仪在他耳边细语一阵,苏秦皱眉道:“如此说来,庞涓真是有心之人!”

“岂止有心?还是黑心!”张仪恨道,“苏兄,在下方才想了一个整治他的方子,苏兄只要点头,在下保证让姓庞那厮记次教训。”

“贤弟要想整他,就去整他好了,为何定要在下点头?”

“因为这事儿得苏兄出马。”

苏秦惊道:“我出马?”

“是的。”张仪改作嬉笑,“在下跟那厮是冤家,无论说出什么,他必是不信。苏兄就不同了,只要从你口中说出,这厮必听。”

苏秦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你要害人,却拿在下当枪使,天下竟有这等事儿?”

“苏兄误会在下了。”张仪眼珠儿一转,一本正经道,“在下不是害他,是帮他!再说,这也是在帮孙兄。”

“帮他?帮孙兄?”

“苏兄想想看,在这鬼谷里,如果庞涓要防一人,会是谁呢?”

苏秦笑道:“当然是你张仪。你们二人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呢。”

“错了!”张仪道,“苏兄,看人不能只看表相。”

“你是说,他要防的是孙兄?”

“正是。”张仪侃侃说道,“你想想看,在鬼谷里,师姐修的是医道,又是女儿身,与庞涓不是同道中人,可以忽略不计。你我所学是口舌之术,与那厮风马牛不相及。唯有孙宾与他志趣相投,且又师出同门,彼此知根知底。若是同事一主,就有主次之分;若是各事其主,就是对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说,庞涓那厮能不防一手吗?”

苏秦沉思片刻:“贤弟如此说来,倒也在理。”

“孙兄是实诚之人,庞涓若有此心,孙兄必无提防,也必吃亏。我们若是听凭庞涓此心膨胀下去,岂不是既害了庞涓,也害了孙兄?”

苏秦细想一阵,抬头道:“嗯,贤弟有何良策?”

张仪在苏秦耳边如此这般,耳语一番。

苏秦笑道:“这——未免损了点儿。”

“嘿嘿嘿,”张仪咧嘴乐道,“全当乐子呗!一天到晚闷在谷里,还不把人憋死?”

孙宾的反常举动使庞涓大惑不解。

这日午后,庞涓无心看书,闷了头坐在树下。依他的了解,孙宾不该是这个样子。可前日之事,却是他亲眼所见。常言道,人心隔肚皮,孙宾少言寡语,纵有心事,也极少吐露。细想起来,对于孙宾,他还真的所知甚少。即使他出身名门之事,也是被陈轸审问出来的。看来,孙宾确是极有城府,日后他得多留一个心眼。

庞涓正自思虑,苏秦提个竹篮走来,看到庞涓,远远叫道:“庞兄!”

庞涓回过神来,见是苏秦,起身揖道:“在下见过苏兄!”瞧一眼竹篮,“苏兄这是——”

“方才见到师姐,她说许久没有吃到香菇了。昨儿落雨,今日必有鲜菇,在下想去采一些回来!”

听到是玉蝉儿要吃香菇,庞涓说道:“哦,师姐总能与我想到一块儿。昨日刚一落雨,在下就想今日去采鲜菇。谁想杂事一来,竟将这档子事儿忘了。走,在下陪苏兄一道采去!”

苏秦笑道:“这敢情好,在下正在担心采到毒菇呢。师姐爱吃桦树上的菇,我们到桦树林里去采如何?”

二人说说笑笑地沿山道走向桦树林。聊到高兴处,苏秦笑道:“嗨,昨晚有件奇事,在下越想越是纳闷儿!”

“哦,是何奇事?”庞涓大感兴趣。

“昨晚在下许是着凉了,天将明时,肚疼难忍,只好跳下榻去,到林子里出恭。出恭回来,正要开门进屋,突然听到有人说话。”

“有人说话?”庞涓惊道,“半夜三更的,何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