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 第五章 死里逃生,庞涓孙宾云梦山拜师(第8/20页)
庞涓急急拉起:“白少爷快快请起!”
白虎起身。
庞涓嗔道:“少爷拜的是哪一出?若是叩拜,也该在下拜少爷才是!若无少爷,庞涓一命休矣!”
“恩公万不可说出此话。没有恩公,白虎活得连畜生也不如啊!”
“好了,不说这些了!”庞涓手指孙宾,“白少爷,这是孙兄,是在下在牢中结拜的义兄!”
白虎揖礼:“白虎见过孙兄!孙将军大名,在下久仰了!”
孙宾回揖道:“在下见过白少爷。白少爷,您这样放走我们,上面查出,就是死罪!”
“孙兄放心,此事当由在下料理。事不宜迟,你们快走!”白虎说完,又从身上摸出一物,塞入庞涓手中,“恩公拿上这个,快快下城!”
庞涓接过一看,沉甸甸的却是一只钱袋,也不推辞,握牢白虎之手:“好兄弟,后会有期!”朝白虎深揖一礼,转身缒下城去。孙宾拱手别过,亦缒下去。
白虎与二人挥手作别,转过身,没入黑暗中。
上大夫府中,陈轸正在书房里写字,戚光急急进来,不及见礼,哑着嗓音道:“主公,出——出大事了!”
陈轸放下毛笔,斜他一眼:“什么大事?”
“庞涓他们——逃了!”
陈轸心头一沉,瞪大眼睛望着戚光,似是不肯相信:“死囚牢里如何能逃?”
“说是昨日半夜,庞涓假作肚疼,骗来狱卒,杀死二人,用他们身上的钥匙打开锁链,穿了狱卒服饰,缒城逃走了!”
陈轸眉头紧皱,抬头问道:“朱威知道不?”
“小人探过了,朱威听闻此事,大发雷霆,当即发出追缉告示,撤了司刑之职,具表奏过陛下了!”
“哦?”
戚光凑前一步,小声说道:“主公,小人对此甚是起疑。大魏刑狱,壁垒重重,盘查极严,数十年来未曾发生过一起死囚越狱之事,偏是我府送去之人,仅过数日,就让逃了!”
“依你之意,此事与司徒有关?”
“小人只是猜度!那——那个庞涓还在墙上写下两行血书!”
“血书?是何血书?”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陈轸奸贼,候我三年!”
陈轸心头一凛,半晌,长叹一声:“唉,看来你是对的,不该将他们送官!”脸上现出一股子恨劲,“朱威这厮,看起来温吞,做事却狠,竟敢——”
“主公说得是,庞涓准是他有意放走的,主公可在陛下面前参他一本!”
陈轸沉思许久,摇头道:“参他要有凭据。刑狱是他的地盘。他敢如此放人,必然早有应对。再说,元亨楼之事,公孙衍想必知情。他们二人早就串在一起了,我若告他,他必回头反咬于我。眼下元亨楼声名狼藉,陛下或有所闻,倘若借机追查,岂不坏我大事?再说,朱威既是国戚,又手握重权,陛下对他亦信任有加。眼下正是非常时期,我们何能为这小事自乱方寸?”
“主公看得远,小人叹服!”
陈轸冷冷说道:“至于姓庞这厮,量他一条小小泥鳅,还能掀起多大的浪涛?多放些人下去,查访得勤些,再得此人,先斩后奏!你可放出话去,无论是谁,只要拿到庞涓脑袋,本府悬赏百金!”
“小人遵命!”
庞涓、孙宾逃出安邑,不走大道,或走青纱帐,或走偏僻小路,晓宿夜行,不一日已到韩境。
既至韩境,二人也就松下一口长气,信步走去。行有数里,赶至一个三岔道口,二人不约而同地停住脚步。
庞涓走到前面,看过旁边的路标,对孙宾道:“这两条路,一条往南,可到宜阳,另一条往北,可到上党,孙兄,我们当去何处为好?”
“贤弟欲至何处?”
“在涓心中,唯有报仇雪耻四字,余皆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