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第五章 张仪避祸入洛阳(第15/20页)

张伯大惊:“这——陛下不是刚与秦人结盟吗?”

“那是秦人玩的障眼之计。张伯,难道您还不知秦人吗?”

张伯点了点头:“不瞒将军,听说与秦人结盟,河西无人不高兴。可老朽心里却不踏实,一直在犯嘀咕,听将军此说,算是亮堂了。请问将军,秦人何时打过来?”

“哪一日吃不准,近则三日五日,远也不过十天半月。您可转告夫人,要夫人务必有个防备!”张猛说完,转身告退。

张伯目送一程,返身回到院里,靠着一棵老树坐下,闷头思索这一重大变故。苦思有顷,张伯尚未寻出理路,听到外面车马声渐近,知是张夫人回来了。张伯赶忙喊出几个仆役,在门口列队迎候。

张伯他们刚刚站稳,张夫人的车马已到门口。早有仆人放好踏脚板,张夫人首先下车,而后转身,毕恭毕敬地朝车中揖出一个大礼,微笑道:“先生,寒舍已到,请!”

车上随后跳下一个中年先生。先生站稳步子,朝张夫人回揖一礼:“夫人,请!”

张夫人与先生共同步入院门,径至堂中坐下。张夫人指着张伯对先生道:“这是张伯,家中大小事情,皆由张伯料理。先生有何要求,尽管吩咐张伯!”

先生看一眼张伯,深揖一礼:“在下见过家老,今后诸事,还望家老多多关照!”

张伯回揖道:“老奴随时侍候先生!”

张夫人扫视一圈,转对张伯:“仪儿呢?”

“吃过早饭,仪儿与两个小厮出门去了,这阵儿想是也该回来的。”

张夫人眉头微皱,摇头道:“指望他回来,日头得从西方出来。张伯,你马上去寻,就说我有急事,要他即刻回来!”

张伯答应一声,走出门去。

见张伯急出院子,张夫人长出一气,转对先生,苦笑道:“先生莫要见笑,他阿大走得早,留下我们孤儿寡母。本指望这孩子有点出息,谁想总也收不住他的野性,一天到晚总是惹事,让人担惊受怕。不瞒先生,前面民妇不知请过多少先生了,没有一个降得住他。先生您要多下些力气,只要能让孩子有个进取,民妇愿付双份薪酬!”

先生忙道:“令公子的事,在下早听说了。夫人放心,在安邑之时,无论谁家孩子多么调皮,在下只要出面,他们必是服服帖帖。要是降不住他,在下断不敢来!”

张夫人赶忙揖礼:“真能这样,先生于仪儿就有再生之恩,民妇另有厚报!”

张伯出门,未走几步,就见一个小厮气喘呼呼地急奔回来。张伯喝住他:“小顺儿,少爷呢?”

小顺儿顿下步子,喘着粗气道:“回——回家老的话,麻——麻烦来了!”

“是何麻烦,快说!”

“少爷与我等在西边的林子里正在玩儿,有人领着十几人寻来,点名要找少爷。小人瞧见势头不对,悄悄脱身,回来搬救兵了!”

张伯眼珠儿一转:“你们在林里玩什么来着?”

小顺儿迟疑一下:“没——没玩什么。一棵树上有个大马蜂窝,少爷琢磨几天,今儿本想摘它下来。还没摘呢,那些人就——”

张伯吁出一口气:“少爷现在何处?”

小顺儿朝远处一指:“他——他们前往打谷场里去了!”

张伯二话不说,头前朝打谷场里走去。小顺儿紧追几步,央求道:“家老,他们人多,小人这想再喊几人,万不能让少爷吃亏!”

张伯瞪他一眼:“你们还嫌闹得不够,要给夫人添堵,是吗?”

小顺儿吓得一缩脖子:“小人不敢!”

“既然不敢,还不快随我去!”

小顺儿得得得地跟在张伯身后,径投打谷场而去。

二人赶到时,打谷场上早已围起一堆看热闹的观众。场地中心,两个衣饰华贵的年轻人互不相让地盯视对方。身着白衣的是张仪,另外一人衣紫,不知是何来路,但从衣饰上可以看出,此人也是富家公子,且来头不小。在他的身后,十几个小厮个个五大三粗,模样甚是凶悍,一看即知是特能打架的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