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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学校的人告状告到滕教授这里来了,要求滕教授管管自己的老婆,滕教授建议李老师求助法律,向警方报案。
但李老师不愿意报案,说自己是C大一个中国学生的家属,F2签证,不能在美国工作,按理说不能任职于中文学校,除非是不要报酬,义务教课,但中文学校付了李老师工钱的,所以中文学校和李老师都决定不报案,免得把事闹大了,中文学校会担个非法雇人的罪名,而李老师会担个非法打工的罪名,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中文学校为了避免麻烦,还劝李老师辞职,或者义务教学,李老师无奈,只好辞掉了中文学校的教职。滕教授也无奈,只好派小屈保护李老师。
陈霭很同情李老师,觉得李老师太可怜了,当着自己学生的面,被人抓住痛骂,还被扯得披头散发的,这多丢人啊!可以断定,李老师被人拖倒在地,抓着桌子腿不放手的形象,肯定没法从孩子们的脑子里清洗出去了。现在李老师工作也搞丢了,还成天提心吊胆,怕王兰香继续找来闹,还怕美国移民局追究非法打工的事,说不定连滕教授的气味都没闻到过,白背了一个名,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陈霭正在为李老师唏嘘,未曾想下一个就轮到了她自己。
那天晚上,陈霭从滕教授那里回来,刚进门,还没来得及关门,就见一条黑影闪了进来,她定睛一看,是滕夫人,她还以为滕夫人是来找小杜闹事的呢,连忙声明说:“小杜已经到P州去了—”
结果滕夫人指着她大声骂道:“好你个婊子养的!你偷人偷到老娘头上来了?我说怎么滕非这段时间这么铁了心要离婚呢,原来是为了你这个贱人!”
陈霭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被人劈头盖脑用这么肮脏的话骂过,血一下冲到脸上,耳朵也轰鸣起来,四肢发冷,口唇发麻,除了“你你你”,其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滕夫人几步凶到她跟前,指头快戳到她脸上了:“你的骚X发痒啊?你发痒不会在墙上擦吗?非得要偷我的老公给你止痒?”
陈霭一急,更说不出话来,只会流泪。
滕夫人像是受了传染,也流下泪来:“姓陈的,你凭良心说说,我王兰香对你怎么样?我待你不薄吧?我把你当自己的亲姐妹看待,但你呢?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贱人,你竟然在我的鼻子底下搞我的丈夫,你是人不是人?”
“我—我—-”
“你怎么啦?你还敢不承认?贱货!像你这种又老又脏的女人,滕非会瞧得起?肯定是你死乞白赖,投怀送抱—”
陈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睁睁地被滕夫人骂了刻把钟。
滕夫人骂够了,扔下一句话:“婊子养的,你听好了,老子以后见你一回就骂你一回,一直骂到你滚回中国去为止!”
滕夫人走了,陈霭的四肢才恢复行动功能,几步冲进自己的卧室,扑到床上痛哭一场,然后给滕教授打电话。他刚一接,她就又哭了起来。滕教授吓得连声问:“怎么啦?怎么啦?你别哭啊,出了什么事?快告诉我!”
陈霭哭哭啼啼地把滕夫人找上门来大闹的事讲出来,但她发现没什么可讲的,因为滕夫人那些话她都说不出口,她说来说去都只有一句话:“她骂我,骂得很难听。”
滕教授咬牙切齿地说:“这个女人真是可恶,等我去教训她—”
陈霭慌了:“你别去,你别去,你一去她更要以为我跟你有什么了—”
“那怎么办?就让她这样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