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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霭连忙否认:“肯定不是她,肯定不是她,她马上就要去P州了,怎么会是她?”
“她要去P州了?那肯定是她!难怪滕非这次拼死拼活地要搬出去,原来是想跟那个婊子养的去P州!”
陈霭急了:“不是的,不是的,小杜跟滕教授真的没什么!”
“那就是小韩!”
“小韩—不是回中国去了吗?”
“那就是中文学校那个姓李的骚货—”
这个小李她是闻所未闻,不好替人分辩,而且还有点好奇,不禁问道:“小李—是什么人?”
“是中文学校的老师。肯定是她!难怪滕非总是抢着送孩子上中文学校呢,原来是跟那个骚货勾搭上了!等我去找那个姓李的问个明白!”
陈霭慌忙阻拦:“王老师,我觉得—最好不要—去找—李老师—问个明白—-一个是没什么证据,怕搞错了,再一个—”
“再个怎么啦?”
陈霭小心劝道:“再个也怕滕教授觉得你—不讲道理—对你印象越发搞坏了—”
滕夫人烦了:“他凭什么觉得我不讲道理?那些婊子养的才不讲道理,她们偷了我的丈夫,还不准我去闹?有种的就别偷,要偷就别怕我去闹!”
陈霭最怕滕夫人义愤填膺了,只要滕夫人一义愤填膺,她就束手无策了,因为她潜意识里是相信“理直气壮”的说法的,觉得理不直的人气就不会壮,既然滕夫人这么义愤填膺,那总是有道理的。但她凭直觉又知道滕夫人说得不对,就是不知道哪里不对,于是张口结舌,不知道怎样才能说服滕夫人。
她干脆不再提什么建议,只默默地做饭,听凭滕夫人猜这个猜那个,差点为滕教授猜出一个加强排的情人来。
但她没太在意这个,因为滕夫人猜得越多,越说明是在捕风捉影。老话说“法不责众”,滕夫人猜出这么多嫌疑犯来,不可能对每个嫌疑犯下手,也就是猜猜而已,图个嘴巴痛快。
但她很快就发现自己犯了判断错误,法是不责众,但滕夫人不是法,所以滕夫人可以责众,一个一个地责。
有一天,陈霭刚从滕教授那里吃完饭回来,小杜两眼红肿怒气冲冲地迎上来,劈头盖脑喝斥道:“你在外面瞎说些什么?搞得王兰香找上门来跟我闹—”
陈霭糊涂了:“我没说你什么呀。”
“你还不承认?她亲口说的,是你告诉她的—”
“我告诉她什么?”
“你告诉她说我—要到P州去了,还说我—-跟—滕教授—什么什么的—”
陈霭气昏了,先跟小杜赌咒发誓解释了一番,然后当着小杜的面就给滕夫人打电话,质问滕夫人:“我什么时候说过小杜跟滕教授—什么什么的?你怎么—乱讲?”
滕夫人绝口不认:“我乱讲什么了?我提都没提过你的名字,肯定是那个贱货自己心虚—”
陈霭更糊涂了,不知道究竟是小杜在撒谎,还是滕夫人在撒谎,或者两人都在撒谎,她没法追究,只好白白挨了小杜一通训斥。
小杜肯定向滕教授撒娇了,因为小屈又奉命来保护“滕教授的女人”。好在小杜很快就离开了D市,去了P州,滕夫人不可能追踪到P州去,小屈保护“杜嫂”的任务胜利完成。
陈霭松了口气,但小屈很快就又有了任务,还是保护“滕哥的女人”,这次是“李嫂”,也就是中文学校的李老师。
这事是滕教授告诉她的,据说滕夫人特地选在李老师在中文学校教课的时候去闹,直接闯进教室里,一把蒿住李老师的头发就往教室外拖,幸亏李老师死抓着桌子腿不放,才没被滕夫人拖到教室外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