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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使她有点不明白,以前在国内的时候,怎么从来没做过这样的梦呢?难道那时候她的身体不产生性能量?还是赵亮像个油耗子一样,把她宝贵的能源给偷吃掉了?他每过几天就要在她那里钻井,但又没钻到井喷的地步,却把她潜藏的石油都给钻漏掉了。

  这样说来,有个丈夫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挣钱该她挣,挣来多一个人花;做饭该她做,做来多一个人吃;做爱倒是赵亮在做,但他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没做个所以然出来,还把她的性梦都做跑了。如果不出国,她永远都要受油耗子盘剥,永远都积累不起足够的能源让她腾飞,那她就一辈子都不知道腾飞是怎么回事了。

  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两次梦里都有滕教授,而她跟他从来没有过任何亲密的肉体接触,更别说做爱了,最亲密的接触就是在滕家厨房里两人撞个满怀那一次,那也是转瞬即过,根本没细细体会。但她梦里却能非常清楚具体地感受到滕教授身体的力度和硬度,当然不是那个地方的力度与硬度,她的梦还没做到那个地步,她说的力度硬度是指他的胸、他的两臂、他的腰、他的腿的力度和硬度。

  那是一种她很喜欢的力度和硬度,只在梦里体验过,赵亮没有那样的力度和硬度,赵亮的身体最早是瘦精精的感觉,像搓衣板一样,咯人,后来是发泡的感觉,像塑料纸包着的猪油一样,腻人。

  她这一生虽然跟男生交往很多,但她真正触摸过的男生并不多,可以说就是赵亮一个人,其他的都是病人,而病人在她眼里是没有性别的,况且她诊治的,大多数是老病人,更是没有性别了。她也只是用手接触病人,病人并不能触摸她的身体。

  她从前以为男人都是赵亮那样的力度和硬度,所以也没觉得赵亮有什么不好,她那时也从来不把男人的外貌当回事,更不把男人的身材当回事,总觉得一个人重要的是人品。不看人品只看外貌的男人她都瞧不起,更别说不看人品只看外貌的女人了。如果说男人看重女人的外貌就不那么正派的话,那么女人看重男人的外貌,那就是虚荣,如果女人看重男人的力度硬度,那简直就是淫荡了。

  到了美国之后,她从滕教授身上发现了另一类男人,高大健壮,胸前鼓鼓的,像女人一样,但比女人的Rx房硬挺,比女人的乳头小,两个Rx房之间凹下去一个沟,比女人还厉害,女人还需要挤一挤才有个乳沟,男人挤都不用挤,就出来一个沟。

  她那时并没觉得这样的身材好看,只是觉得新奇。后来她去美国店购物的时候,站在队伍里等付款,为了消磨时间,就顺手从架子上拿本杂志看看。那些杂志都是用来零售的,但顾客拿起来看看又放回去,也没人会说什么,很多人都站在队伍里看杂志,轮到自己付款了,就把杂志放回去,付款走人。那些杂志大半以画面为主,所以陈霭每次排队差不都能看完一本杂志,有时还能看好几本。

  她就是从那些杂志当中陶冶出对男性躯体的审美观来的,因为那上面有很多半裸的男人,身躯都跟滕教授那样,鼓胸鼓胳膊,小腹平坦,块块肌肉,跟她以前看见过的男人躯体完全不同。杂志上那些男人的脸都不大,头也不大,但身材十分高大健壮,而国内那些男人正好相反,身材矮小,或瘦削,或虚胖,但头却很大。说头大,其实只是脸大,因为长头发的部分并不大,只占三分之一左右,其他都是脸,很难看。

  杂志上把那些男人叫做“hunk”,陈霭以前没见过这个英语单词,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对这类与她工作不相关的词,她也懒得费心思去查词典,只要知道hunk就是指那些身材高大肌肉结实的男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