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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现这个方法非常好,刚开始的时候,她对着电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练了几天,她就能对着电脑说一大篇了。她发现只要是跟她的课题有关的问题,她答起来越来越顺手,因为那些词虽然生僻,虽然很长,但一般就一个意思,好懂,好记,不像那些跟生活有关的话题,小词多,习惯用语多,每个词的意义又很多,很难掌握。
为了这次面试,滕教授专门开车带陈霭去一个outletmall(厂家自销市场)买面试服装,他说那里都是名牌厂家开的自销店,但价格比零售店便宜很多。
到了outletmall里,两个人把西服店西服柜都转了一遍。他们每进一个店,先挑好几套服装,陈霭拿到试衣间去试穿,滕教授在外面等候。陈霭穿上一套,在镜子里照一照,如果还满意,就走出来给滕教授看。
滕教授眼光很挑剔,一连否决了好些套,最后总算看中了一套黑色的西服套裙。陈霭自己也挺喜欢那套,感觉剪裁非常合身,显得腰格外细,胸格外高,玲珑浮屠,但又活动自如,没有箍住了什么地方的感觉,她这才知道那些美好的身材原来是衣服给衬出来的。
她走到试衣间外面让滕教授看。滕教授一看,顿时两眼放光,让她转来转去看了个够,才打了个榧子,斩钉截铁地说:“就是这套了!”
面试那天,陈霭激动得饭都吃不下去,请小杜帮她化了一点淡妆,穿上专为面试购置的服装鞋袜,坐滕教授的车到学校去面试。
由于她穿得一反常态的工整,不仅路人侧目,她自己也觉得拘束得不得了,一不小心把表上的时间看错了,提前了一个小时就来到老板的办公室外,晕晕乎乎地敲了门。老板叫她进去,她推开门,发现老板正在啃一个玉米,她吓得想退出去,但被老板叫住了。
老板就一边啃着玉米,一边跟她说话,说的都是跟干细胞毫不相干的东西,说着说着就说到滕教授身上去了。老板很感兴趣地问了一些关于滕教授的事情,尤其是文学艺术方面的东西,陈霭简直摸风,也不知道滕教授在老板面前吹过一些什么牛,她不敢乱说,怕说得跟滕教授的版本不一样会坏事,只好一路支支吾吾。
就这样天马行空地扯了一通,她准备的那些问答一个都没用上。一直到谈话结束,老板都没说这工作到底是给她还是不给她。
出了老板的办公室,陈霭才想起,这算不算面试?会不会是因为时间没到,老板跟她闲聊一下?她又返回老板的办公室,问她面试了没有,老板开心地回答说“Yes.Yes.Youyourselfshouldknow.”(面试了,面试了,你自己应该知道已经面试了)。
陈霭的心仍然悬在半空,急忙给滕教授打电话,把面试情况向滕教授汇报。
滕教授听得呵呵笑,说:“不错嘛,旗开得胜!”
“旗开得胜?我把时间都搞错了,而且她根本没问我任何关于工作的事,就是扯闲篇—还老扯到你—”
“扯到我很好嘛,就怕她不扯到我。恭喜你了,你肯定拿到这个job(工作)了!说说,怎么谢我?”
“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在谈谢?”
“你的意思是如果八字的一撇一捺都写出来了,你就会谢我了?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到时候别反悔。”
陈霭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把握,自己肯定拿不到这个博士后工作,她有气无力地说:“不后悔。”
滕教授愣了一下,问:“不后悔?那你准备怎么谢我?”
陈霭仍然是有气无力:“你要我怎么谢你,我就怎么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