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6节(第3/7页)



  她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用了一连串的“啊啊呀呀”的,听上去很嗲的感觉,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恨不得把这段话抹掉重说。

  哪知道滕教授还就吃这一嗲:“好好好,我冤枉你了,你是真的不明白,我不该冤枉你。我觉得—你老板—-爱上我了—”

  陈霭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个“爱”字,就算用来说别人,都令她难以开口,更别说用在自己身上了。她还没见过滕教授这么厚脸皮的人,不由得嗔道:“你—一点都不谦虚—”

  “这有什么好谦虚的?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滕教授严肃地说,“我觉得这是个好现象,既然她爱上了我,如果我请她雇佣你,她一定会欣然答应—”

  “但是你—也—那个她吗?”

  “哪个她?”

  陈霭实在没法把这个“爱”字说出口:“我的意思是,你也—喜欢她吗?”

  “如果你的意思是love(爱),那说不上;如果是like(喜欢),yes,Ilikeher。(是的,我喜欢她)。难道你不喜欢她吗?”

  “我也喜欢她—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我是男的,我就不能喜欢她?”

  “我没说你不能喜欢她,我是说—如果她对你有那个意思,而你对她没那个意思,那你这就—成了—利用她了—”

  “利用她不可以吗?”

  “但那不是很—”

  “很什么?很卑鄙?”

  “我没用这个词啊—”

  “你没用这个词,但你心里是这个意思,”滕教授好像并没被“卑鄙”冒犯,笑着说,“这都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我又没对她许什么诺,也没对她表什么白,只是向她提提你的事,她愿意帮忙就帮,不愿意帮忙就拉倒。如果她帮了忙,我愿意报答就报答,不愿意报答就拉倒—”

  “但我总觉得不好—”

  “为什么不好?”

  “我—说不清楚,反正我觉得—不好—”

  “但我这不都是为了你—的工作吗?”

  “我不希望你为了我—的工作—去做—这种事—”

  “这种事?哪种事?我又没出卖色相,只不过像期货交易一样,炒的是期货,而不是现货,炒赚炒发,都是可能的,但绝对没什么不道德的—。你不也想过为了帮我,愿意去做花瓶的吗?怎么,女人做得花瓶,男人做不得?”

  尘埃腾飞(26)

  老板家的聚会还真没请美国人—除了滕教授这个美籍华人之外。老板这次请的几乎全都是欧洲国家来的人,有俄国的,罗马尼亚的,保加利亚的,匈牙利的,捷克的,阿尔巴尼亚的,等等。

  滕教授开玩笑说,今天是“华沙条约国”大聚会。

  宾主都会心地笑,陈霭也跟着笑,但她其实不知道“华沙条约”是什么,咋一听,还以为是跟“八国联军”类似的东西呢。她这人对“条约”二字有点敏感,都是叫中学课本给闹的,那里面一谈到条约,就是不平等条约,给她留下了后遗症。

  这次总算从滕教授的解说里搞明白了什么是“华约”,什么是“北约”(北大西洋公约组织),还有“华约”与“北约”之间的关系。

  难怪老板不喜欢美国人,一个是“华约”的,一个是“北约”的嘛。看来意识形态这玩意还真是厉害,这么多年过去了,苏联已经解体了,“华约”也早就解散了,老板也来到了“北约”的国度内,正在申请美国绿卡,但感情上还是这么格格不入,就是不喜欢“北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