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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醒,哥正在打鼾,但他却分明觉得这打鼾的和正在看打鼾的是在梦中,而刚才的那些情境才是真的,他想找一个人印证一下他现在的感觉。却发现这是不可能的。梦怎么能够证明梦呢?那么,是谁知道你现在在梦中?夏木荫像一个深陷悬崖的人突然抓到了一个救命稻草似的抓住这个“谁”,再也不敢入睡。
夏木荫做好早餐,叫父亲来吃,却没有人应,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推开门一看,父亲盘腿在炕上坐着。他又叫了一声爸,父亲没有答应他。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安葬了父亲后,夏木荫留在老家陪母亲。一天,接到唐无可电话,说子莲让他马上回来。夏木荫问什么事。唐无可说回来再说。原来是邻居家的女孩雪儿患了血癌,需要去北京治疗,可父母是下岗工人,拿不出所需的十几万元医疗费。子莲就让他们几位弟子布施。并且划定金额,她和唐无可一万,苏曼殊三万,夏木荫六万。对他们三人来说,这都是一个天文数字。唐无可是个无产者,苏曼殊家底他知道,积蓄仅够供女儿上大学。他的妻子在国外进修,儿子又上大学,平时还要接济老家,还要还购房贷款,维持日常生活已是捉襟见肘,怎么能够拿出那么多钱。但子莲的答复是,没有条件可讲,就是变卖家产,也要完成任务。
结果是,苏曼殊和夏木荫以无能如数完成任务被逐出师门。
好久没有唐无可的消息了。夏木荫已经把心回到工作上,以拼命治病救人来冲淡对这段日子的记忆。谁想对面却来了一位特殊的病人,是唐无可。夏木荫问他身患何病。唐无可带着哭腔说,有人要逼他结婚,否则他的下场将和他们一样,这辈子就永远见不到想见的人了,问他该怎么办。夏木荫想了想,关上门问唐无可有没有师父或者大师兄的联系方式。唐无可说,没有,这些子莲姐从来不给他。平时他和师哥通话,都是子莲姐用她的电话拨通,我们才聊几句。夏木荫又问,如果离开姐,你能找到师父和师哥吗?唐无可说,九华山那么大,几乎没有可能。夏木荫说,那你就别无选择。去乖乖地做你的新郎吧。唐无可说,你真是个庸医。
更加可怕的事发生了。夏木荫在外出差,接到唐无可的电话。问夏木荫什么时候回来,夏木荫说还得两天。唐无可说,能快回来就快回来,他没地方去了。夏木荫问怎么回事。唐无可说他被子莲姐赶出来了。夏木荫给子莲打电话,却是空号。夏木荫加紧把事办完,提前回来,一见唐无可,吓了一跳,唐无可被子莲揍得面目全非。夏木荫问怎么回事,唐无可说还能是什么事。夏木荫说,你从了不就得了。唐无可说,你愿意从,那你去。夏木荫无话,就安排唐无可先在自己家里住了。晚上,夏木荫说,不过你也要替姐想想,一个人待在精舍里。唐无可说,你心软了?那你今晚去陪。夏木荫说,你也别起嗔恨,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受益多。出差时我还在想,如果不是姐,我们身上的这些毛病,还真没人能盯得住,我们的骄慢,还真没人能打杀。唐无可说,这话没错。但是我就是不愿意,如果你不愿意收留我,那我再去寺里住。夏木荫说,什么话。蓦地,夏木荫想起师父给他们的锦囊,现在,何不打开一看?和无可商量,无可同意。
打开锦囊,二人都傻了眼:
假如你们离开,不管以什么形式,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们的认定力不够,也说明你们的法缘不具足,非常遗憾,你们知道,师父不是来传普法的,他的法承没有二次缘起,一失永失。
夏木荫说,我们上当了,她是故意逼你结婚,故意打你,包括以前的一些课考,都是她精心设计的课程,快,穿上衣服,去给姐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