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莫尔传 关于宗教(第7/8页)

为了让我的断言显得更加清晰明了,让我们来设想一下,在一个大荒年,成千上万的人都饿死了。我敢保证,在这灾荒年头,我们如果去搜查富人的粮仓,就会发现仓内有大量的粮食,如若当初将这些粮食分给那些饥饿贫苦的人,谁也不会觉得是因为气候和土壤的原因造成了粮食歉收。取得生活物资本来是很容易的事情,都是这该死的金钱,本来是为了让我们的生活更加便利,而实际上却阻碍了我们取得生活所需的东西。

其实富人也深知,与其吃穿不尽,不如够用够使;与其财富堆积如山,不如无灾无忧。同样地,不管是人们关心个人利益,还是人们关心救世主基督,都应该让全世界都采用乌托邦国家的法制。大智慧的基督,知道什么是最优越的国家制度;慈悲的基督,会将他知道最优越的制度告诉人们。可是有一个妖魔出来反对,那就是骄狂,他是一切祸害之源,一切祸害之根。骄狂用来衡量繁荣,不仅对自己不利,对别人也是非常不利的。骄狂哪怕是女神,也不愿意成为这个女神,因为她再也看不到她可以欺凌嘲笑的可怜虫,如果她不能在这些可怜虫的不幸面前炫耀自己的幸运,如果她夸耀的财富不能使这些可怜虫因贫穷受到折磨而更加贫穷。这条钻进人们内心的毒蛇,像印头鱼一样,阻碍人们走上幸福生活的道路。这条毒蛇在人身上已经植根很深,不易拔除。所以我很高兴看到我所希望的国家制度,而乌托邦人享有我心中所希望的国家制度。乌托邦人生活在这样的国家制度下,是最幸福的,有这样稳固的国家基础,这样的幸福生活将永远持续下去。在乌托邦,一切野心和派系以及其他罪恶的根源都得到了铲除。所以他们不会担心内乱引起的危险,而内乱曾经摧毁了多个国家稳固繁荣的根基。一个国家只要有和谐的内部关系,有健全的律法制度,那么就不会担心外敌的扰乱使国家发生动摇,外敌即使野心勃勃,也会被团结的国民击退。

拉斐尔讲完了他的故事,我认为他所讲述的风土人情与律法条文中有许多东西似乎显得十分荒谬,不单是他们的作战方法、礼拜仪式和宗教信仰以及其他的制度,特别是他们独特的社会结构。我这里所指的是他们的公共生活和给养,完全不用金钱流通。就这点来说能让一般人认为一个国家引以为荣的高贵和尊严都荡然无存了。

不过我明白拉斐尔谈累了,但又不能确定他是否愿意耐心倾听和他意见相悖的见解。我记得他提到过的那些唯恐自己被看成笨蛋因而对别人有所发现就去吹毛求疵的人。所以我称赞了乌托邦人的生活方式,称赞了拉斐尔的谈话,并与他携手共进晚餐。我对他说,希望将来还有这样的机会可以深入地探讨这样的问题,我真的巴不得这样的机会快点到来啊!

不过我还是不能同意他所有的见解,虽然他在很多方面都是有真知学识并对人情世故有最渊博见解的人。我情愿承认,乌托邦国家有非常多的独特的风俗习惯,虽然我也希望我们英国具有这样的特征,但毕竟是难以实现的。

第二部终

拉斐尔关于直到目前还很少有人知道的乌托邦岛的法律和风俗的午后谈话已经完结,记录人是最著名和最博学的伦敦公民及行政司法长官托马斯·莫尔先生。

(高朝阳译)


11英里=1.6093千米。

2希腊语,意思是部落酋长。

3尼法罗哲德人———臆造的词,其组成的希腊语成分意为“云雾中出生的人”,即朦胧不可究诘的人。

4亚拉奥柏利坦人———从希腊语杜撰而成,意为“盲人国的公民”,一说指“无国之人中的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