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2/5页)

沈都清走到路边,放下箱子,忽然陷入迷茫。

冬天的风很冷,裹挟着这种她从未有过的情绪,在深夜的街头席卷而来。

马路空旷,天大地大,沈都清看看左,看看右,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她发现自己还是抗拒去找所谓的生父,还是没有办法接受叫另一个陌生的人作“爸爸”。

她走出来不是想回沈家,但她确实不知道还能去哪儿了。

骨头太硬,出来的时候一分钱都没有拿,手机也没带,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身无分文”,找个酒店歇脚也成奢望。

她有很多朋友可以投靠,但此刻一个都不想找。

她一向很有主见很有想法很有规划,现在只剩下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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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都清走了两个多小时,眼前依然迷茫一片,不知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回沈家?还是去林家?

这两个选项,目前她都不想选——哪一个都好像不是她的家。

身无分文想找一个地方落脚并不容易,沈都清厚着脸皮问了几家旅馆,均被拒。没有一个旅馆会接受这样不给钱的霸王客人,冒她住一晚就跑路的风险。

她连一样贵重的东西都没带,箱子里唯一值钱的是江峙送她的那枚胸针。但不舍得拿去抵押。

最后是一个老板娘说:“我看你也不像是缺钱的人,这样吧,我家里有个地下室空着,前几天人刚搬走,你要是找地方住,我租给你,一月两百,你今天可以先去住,但是后天之前得把租金给我。”

沈都清只进过外公家的地下室酒窖,有些想象不出地下室环境会有多差,只要没有蟑螂,先凑合一晚上吧。

她走了很久了,真的很累。

“谢谢,您人太好了。”沈都清感激。

地下室离得不远,老板娘领她过去,打开门,里面的景象和想象中没有太大差别:低矮,昏暗,潮湿,水泥墙和地面很旧,倒是没有什么垃圾。

空间很小,一张不足一米宽的木板床,一张折叠桌子,一把折叠椅子,没有更多的东西了。

老板娘给她一把钥匙,指了指公共洗手间的位置,最后还嘱咐一句:“这个锁挺结实的,还有门闩,你睡觉的时候都锁上。”

沈都清送走了老板娘,就把房门反锁上了。

木板床上只有一床看起来很有年头已经全部发黄的褥子,她把褥子卷起来放到地上,拿出几件衣服铺在床上,和衣躺下,把羽绒服当被子盖在身上。

地下室没窗户,沈都清没关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太恐怖,她怕有虫子。

她很累,以为自己躺下就能睡着,但大约是光线影响,脑袋明明沉得不行了,思维还是很活跃。

空气里有长久不通风的霉味,沈都清伴着这味道睡着,伴着这味道醒来。

不知道几点,她没带手机,也没带手表。

反正醒了就不想再睡了,太冷,她都缩成一团了还是冷。

想不清楚的问题干脆不想,她决定先想办法把欠老板娘的房租还上。

未成年找工作显然是个难题,又大过年的,沈都清想了一会儿,去公用卫生间凑合洗了把脸,背着琴包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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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晚上过去,江峙没有等到沈都清的“到了再跟你说”。他拨电话过去,提示关机;等到早上再拨,依然关机。

江峙扔了手机:“艹!这个死丫头。”

冷着脸坐了片刻,他起身换了衣服,拿上手机,边穿外套边下楼。

才七点钟,难得这个混小子起这么早,许明兰见了他却没什么好脸色:“去哪儿?”

“出去一趟。”江峙大步往外走。

“站住!”许明兰喝道,“我昨天和你说的什么?”

江峙停下脚步,皱眉。

许明兰瞪他一眼:“昨天那么对你沈姨说话,我让你在家反思,你反思了没有,这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