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7/7页)
“麻烦找弗朗茨医生。”托马赛利问:“谁过来跟他说?”
“我来吧。”科尔曼接过了电话。其他人听到他说:“是弗朗茨医生吗?我是科尔曼医生,三郡医院病理科副主任,你能帮我们加急做一个抗人球蛋白试验吗?”接下来,科尔曼一直在听。然后他说:“是的,我们马上把样本送过来。谢谢你,医生。再见。”他转身对着房间里的众人说:“我们需要尽快拿到血液样本。”
“我帮你抽,医生。”班尼斯特说道:手中捧着一个摆满器械的托盘。
科尔曼原想拒绝他,但是看着他默默恳求的眼神,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好吧。跟我来。”
他们正准备走,院长在身后说道,“我去叫一辆警车。他们可以把标本送得快一点。”
“拜托!麻烦让我和他们一起送过去。”约翰·亚历山大说道。
“没问题。”院长拿起电话凑到耳边急匆匆地说道:“接市警察局。”他对着亚历山大说:“你跟着他们,然后把血样送到急诊的入口,我让警车在那里等你们。”
“好的,先生。”亚历山大快步走了出去。
“我是三郡医院的院长,”托马赛利再次对着电话说道,“我们希望警车能帮我们送一份加急的血液样本。”他听了几句又说:“是的,我们的人会在急诊的入口处等,好的。”挂了电话,他说,“我最好过去以确定他们能接上头。”他走了出去,留下皮尔逊和道恩伯格单独在一起。
在过去的片刻里,老产科医生的脑海里各种思绪翻涌奔腾。在道恩伯格漫长的行医生涯里,他的有些病人不可避免地没有救过来,有时候他甚至可以预见他们的死亡。但是,他总是为了能让他们活下去而奋力抗战,有时候甚至是拼了命地去抢救,不到最后一刻绝不会放弃。而每一次,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他都可以扪心自问,他行得正,坐得直,他对自己的要求是高的,工作是踏实的,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他知道有些医生,有时候对自己并没有这么严格。但就他自己而言,他敢自信而自傲地说:我查尔斯·道恩伯格从没有因为技艺不精或者玩忽职守而耽误过任何一个病人。
直到这一刻。
现在,就在执业生涯即将结束的时候,他似乎要分担由另外一个人的无能所导致的酸涩的恶果,而这个人,是他的朋友。
“乔,”他说,“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皮尔逊跌坐到了实验室的凳子上,脸色灰白,双眼无神,现在他慢慢地抬起头来。
“这是一个早产儿,乔,但这是个正常的孩子,原本我们可以在他一出生时就给他换血。”道恩伯格顿了一下,再一张嘴时声音里已满是狂风暴雨。“乔,那么多年,我们一直是朋友,我也时不时地为你打掩护。我帮着你去对抗别人。但是这一次,如果这个孩子死了,苍天啊,医院董事会若还没找你,我就先要把你撕成两半。”
[1] 科尔曼医生的姓氏首字母为C,斯特劳恩夫人以其一惯的称呼人的方式,以C医生指代科尔曼。——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