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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一个病人。一个小时前,她就已经开始出现阵痛,现在羊水已经破了。她是个20岁出头的年轻女孩,生第一胎。听起来她已经上气不接下气,虽然尽量保持镇静,但似乎还是很紧张。
就如同既往的千百次一样,道恩伯格轻声问道:“你丈夫在家吗?”
“在的,医生。”
“那么把你的东西带好,让他开车送你来医院。你一到医院,我就去看你。”
“太好了,医生。”
“告诉你的丈夫开车小心,不要闯红灯,你会发现,我们的时间是很充裕的。”
即使是隔着电话,他也感觉到女孩子没有那么紧张了。这是他经常做的事情,他认为这和治疗一样,是日常的工作的一部分。尽管如此,他感觉自己倒有点儿紧张了,每一个新病人过来,他都会有这种感觉。照理说,很早之前他就应该已经失去这种感觉了。随着行医时间渐长,你就应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甚至要凡事都做到滴水不漏,无动于衷才像话。但是,他却一直没有变成那样,也许是因为,时至今日,他为之奋斗不辍的工作仍旧是他最热爱的事业吧。
他伸手去拿烟斗,然后又改了主意,转而拿起电话。他要通知产房,他有个病人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