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超越和永恒(代后记)(第2/8页)
我研究和实践大手印文化的目的,不是为了让我有巨大的“能量”,去改变世界。不是。我的所有目的,仅仅是想让我的心属于我自己。我不是想改变世界,而是无论这世界如何改变,都改变不了我真心的自主。对这一追求,《金刚经》如是形容:“不着于相,如如不动。”
换句话说,我想做的,便是想实现终极的超越,做到心灵的真正自由。
对这种终极超越的向往,渗入了《西夏的苍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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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哲学的智慧精髓便是超越文化――“超越”何尝不是人类文化的精髓呢?――不过,西方人所说的超越,是有条件的超越。东方哲学提倡的的超越,则是无条件的终极的超越。
2009年,我曾在上海复旦大学、上海交通大学、同济大学、上海大学、上海图书馆等处做了巡回演讲,其主题便是超越。同年11月,我跟铁凝、王宏甲等作家一同出访法国,参加“中法文化论坛”。我在法兰西学院做过一次演讲,主题也是超越。法兰西学院创立于1635年,是法国独具一格的最高荣誉学术机构,下设五个学院。其中文学院设有40个院士,终身制,只有在某成员去世后留下空缺时,才通过全体成员的投票选出新成员。被选为院士则意味着从此进入法国文化历史的殿堂,成为“不朽者”,其名字会刻在学院墙壁上,令后代永志不忘。――瞧,法国人想追求的,跟《西夏的苍狼》中的黑歌手一样,也是“不朽”或“永恒”。
那次中法文化论坛的形式是,由中国和法国选择最有代表性的作家和学者就某一题目,展开演讲并进行对话。我演讲的题目是《文学与灵性》,跟我就同一题目进行演讲和对话的是法兰西院士弗罗论斯•德雷,她生于1941年,其父让•德雷也是法兰西院士。弗罗论斯•德雷是法国著名的作家、演员、翻译家和剧作家。20岁时,她在电影《圣女贞德的审叛》中曾扮演贞德,其文学作品多次获奖,久负盛名。
在演讲中,我重点介绍了大手印文化的超越智慧对文学的灵性滋养。因为当代人的灵魂已经陷入了热恼和焦虑之中,物欲的膨胀及人心的浮躁,给这个世界带来许多不安定因素。一方面,许多人陷于热恼和焦虑,不能自拔。他们非常需要心灵的滋养;另一方面,那些有益的文化滋养却早已尘封,无人问津了。在心灵滋养的供应和需求之间,出现了明显的断裂。
在中国作协张涛先生和翻译的建议下,我没有读备好的稿子,而做了即兴发言。演讲很成功,现场气氛非常热烈。我于是有了很多汉学家朋友。巴黎第七大学的教授、老舍研究专家、汉学家保乐•巴迪先生单独宴请我,还要请我去他家做客。法国人一向很有优越感。他们以个人名义的宴请和请到家中做客,就意味着他认可了你。
从法国回来后,法国汉学家柳烟(音译)来信称:“我非常喜欢你的小说,也很喜欢你写的那些又偏僻又经常比人类伟大的风景,使我心里感到十分平静。如在道家思想中,如在一幅山水画中,人占的位置很渺小,如一滴水那么微小,才不去迫害他自己和他人的环境。所以,我很爱看您写的大自然的美妙和神奇,它们都富有诗意。您的甘肃老家离巴黎都市的吵闹很远,离我们也很远,但幸好,通过文学的存在,可以缩短距离,也可以让我们感觉到什么边界都没有了。”
说出以上事实,仅仅是想告诉读者,在我们身边,其实有许多能够普世化的、能为世界认可的好东西。只是我们自己闭了眼睛,没有去发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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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国,我的演讲题目是“文学与灵性”。后面的文字中,也渗入了这方面的内容。
灵性就是超越后的“自由”。自由超越了任何人类的概念、限制以及诸多的标准。超越是大手印文化的主要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