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第二重 校园弃婴(第5/17页)
回过神来,我做的第一件事,是给小青发了封邮件,约她继续接受采访。
对于我发去的邮件,小青并未回复,这让采访陷入了僵局。我不愿放弃于《申报》刊登稿件的机会,再度发信予她,并把手机号码留了下来。
陈晨母亲的病情得以控制,陪夜的工作由几个亲戚轮流,她又住回了学校。对此,我深感高兴。往日里狭小的寝室,真当一个人住时,总觉得有些害怕。
过去卢姐讲过一个鬼故事,说是一个学生死去后,家人来校带走了他所有的遗物。可当天夜里,同寝室的室友却看见,死者光秃秃的床上躺着一个人……
这种蹩脚的鬼故事,往往不能在诉说时吓到我。就如陈酿般,它的后劲要在身处同境、感同深受时,才能被真正体味。
陈晨回来住的当天,半夜里,我莫名地醒了。这种莫名难以解释,唯一的感觉是累,闭上眼却睡不着。
“陈晨?”我看着侧床突起的人形,低唤一声。
我突然很想聊天,或是唱歌,找一个方式打破这死一般的宁静。侧床的陈晨没有理我,我坐起身,想摇醒她。手伸去,摸到的却只是拢起的冰冷被褥。
陈晨并不在!
寝室刹时又变得偌大起来,她床上半卷的棉被,着实像一个人形,这让我想起故事中躺在死者床上的人。我坐了起来,把背贴靠在墙上。面对一些未知的东西,人的后背总是最危险的。因为你永远看不见,自己的背后会是怎样的情景。
很少看到陈晨半夜去上厕所,难道今天腹泻了?
我等了许久,依然不见她回来。一个暗示始终在心头跳跃,我必须尽快找到陈晨,就像在迷途时,急于找到出路一样。
我穿上衣服,下床打开门。目前,能去找陈晨的地方,仅限于厕所。出了寝室门,向右走至尽头,就是厕所与盥洗室。我猜想,陈晨应该不会去我们所处的楼层上厕所,因为就在那里,卢姐发现了死婴。如果不是很急,这层楼的女生,都不愿独自靠近那个地方。
我看了一眼右方,漆黑一片,而就是那片黑暗,让我有一种被人窥探的感觉。好像在它内部,正有一个可怕东西喘息着注视我。
我快步走向左方的楼梯,决定去楼下的厕所寻找陈晨。在我下楼的同时,听到一个令我心颤的声音——“滴答”!
如果这声音,在我走出寝室时就听到,它将变得毫无像征。三楼盥洗室的水龙头常出问题,需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拧紧。可为什么先前没有声音呢?
难道里面有人,把它拧紧了?
如果没有再度拧开水龙头,它不会滴水,也就是说那人并没有走,还留在右侧的盥洗室,使用自来水?
“嘎——”
这声音,我很熟悉。是三楼盥洗室门被推开的声音,可令我毛骨悚然的是门打开后,并没有听到意想中的脚步声。我的手指显得僵硬,冷汗直冒。此刻,我不知道自己该站着不动,还是扭头就跑。如果我发出一点动静,会不会引起躲在盥洗室附近,某个东西的注意?
最终,我挪动灌了铅的腿,拼命向二楼跑去。记不清一步连下了几格台阶,只记得这一路,我如同处在长跑的冲刺中,很想快跑,咽喉处却像被石头重压着,难以喘息,身体笨重。
出来时,我带着手机。一家报社的主编告诉我,随身挟带二十四小时开机的手机,是一个记者的基本素质。而现在,它的用途只有用来照明——三楼的水龙头有故障,二楼坏的则是走廊灯。
微弱的手机光亮,只能照清眼前半米左右的景像。入目皆是紧闭的房门,毫无生息,令人有种走入古墓的感觉。我的恐惧并未消停过,我害怕再向前一步,手机光线将照出一张有眼无瞳的惨白人脸。但我必须向前跑,好像一旦停下来,就会被这黑暗所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