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3/3页)

邵宽城强辩:“我没让你恨你爸,我是说历史事实。”

红雨道:“历史上的事老说有意思吗!反正我知道我爸我妈都爱我,这就行了。我爸是个事业型的男人,在他事业的关键时刻,为了更重要的事放弃爱情,也可以理解。”

邵宽城做BS状:“什么更重要的事情,还不就是名利二字!你不会也像你爸一样吧,将来碰到事业的关键时刻,就不要家庭了,就把我们都甩了。”

红雨当着邵宽城父母的面,不便强硬反击,只好故做弱弱地说道:“那我不成家行了吗?我装死行了吗?”

邵宽城倒打一耙:“你瞧,一说你就急。”

红雨说:“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跟我爸聊会家常你都这么不淡定,我还有活路吗。”

邵宽城的父亲插嘴教育儿子:“你学学你爸,我跟你妈认识以后,她想跟谁聊跟谁聊,我都不吃醋。你妈那时候可喜欢跟男的闲聊呢,到处求粉求关注。”

邵宽城的母亲反唇相讥:“你优秀,你自信,行了吧。我喜欢跟谁聊啊!你摸摸良心,这么多年我除了伺侯你们爷俩我哪还有那闲功夫?我和谁聊呀!”

邵家小院的晚上,气氛照例是随意和轻松的,尽管亲人间偶尔口舌刻薄,但彼此斗嘴也都不忘互相哄着。

晚饭尚未吃完,有人按响门铃。门铃明亮的响声让邵宽城提心吊胆。最近这一段时间,几乎每次夜晚铃响,都不是什么吉祥的事情。

他原以为又是赵红雨的父亲来了,但出乎他的意料,来者竟是队长李进。

随同来的,还有老井。

一天前后,李进和老井,两次造访邵家小院,确实非同寻常。邵宽城不免心里不安,各种忐忑,外带着隐隐的烦躁和不满。

李进还是来找红雨的,和邵宽城的父母简短寒暄之后,还是和赵红雨一起,移步到红雨的小屋交谈。邵宽城进去送茶,他们便停嘴不谈,用沉默等他出去。邵宽城只得讪讪退出。估计他们还是要谈敬陵盗案,他已不是此案的工作成员,当然无权旁听。

邵宽城回到客厅,心里超纠结,满脸黑线,坐立不宁。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他从窗子看到李进和老井从红雨的屋子出来了,便和父母一起出去和李进道别,在门口一通客气。

送走李进,邵宽城先去了红雨的屋子。红雨独自坐在床上,沉默不语,心事重重。

邵宽城问:“李队跟你谈什么呀,还是那个案子?”

红雨说:“嗯,还是问我爸和杨锏见面的事情。”

邵宽城迟疑了一下,说:“他们……没打算直接找你爸问问?”

红雨说:“没有,我说我可以去问问我爸,他们说暂时别问。”

两人都沉默下来。或许赵红雨也明白邵宽城的沉默都有什么内涵——李进之所以不让红雨去问她爸,显然就是不排除她爸与杨锏“有染”,或者至少,目前还不能肯定万教授于敬陵盗案完全无涉。

邵宽城当然不能把这个内涵说破,他不想让红雨不爽,更不想让红雨觉得他对她父亲持有成见,“官报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