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血色胭脂藏(3)(第2/3页)
“王爷,到了。”霜降的声音自车外传来,迟杳杳匆匆回过神来随手将胭脂盒拢入袖中,随着姜徐之一起下了马车。
如今的郭祈玉虽只是一介布衣,但他的胞弟郭祈玉是太医院院首,母亲又是圣上亲奉的一品诰命夫人,是以迟杳杳同姜徐之进去时,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朝中的大臣几乎都来吊唁了,就连好几位皇子也遣了随从前来上香。因着郭祈玉并未成亲又无子嗣之故,跪在堂前灵前谢礼的是郭祈安的幼子,那孩子眉眼青涩看着不过五六岁的模样,披麻戴孝小小的一小团跪在灵前,每逢人来上香吊唁时便叩首还礼。
迟杳杳带着闻人慕同花扶侬上过香,趁着姜徐之被几位大臣缠住的空当,便带着花扶侬同闻人慕出了郭家迟家的马车径自走了。
“迟姐姐,我们不等姜哥哥了么?”花扶侬望着一脸冷若冰霜的迟杳杳,小心翼翼开口。
迟杳杳情绪冷淡嗯了一声:王府与迟家方向不同。”
花扶侬自然察觉到了迟杳杳话里的疏离,也怯怯的垂下脑袋不敢再言语,反倒是坐在花扶侬旁边大大咧咧的闻人慕觉得花扶侬煞是可爱,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髻,却惹来花扶侬软糯的抱怨声:“不准摸我脑袋,会长不高的。”
“噗嗤,你这个小的一个小姑娘,你还想长多高啊?”闻人慕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来。
迟杳杳眸色一凌,望着花扶侬打算看她怎么答,谁料花扶侬不假思索指了指她:“喏,我要长到迟姐姐一样高。”
“你今年几岁?”
“九岁。”花扶侬脆生生答,迟杳杳放在身侧的手却倏忽间收紧,她的心里像似突然破了一个洞,有凉飕飕的风顺着这个洞往里灌,她被冻的冷极了,可却偏偏不知道这个洞在哪里导致她压根就没办法去将它补住。
“扶侬,你先回去,我同闻人慕有话要说。”一脸冷若冰霜的迟杳杳让迟叔停下马车,一把掀开车帘径自跳了下去。
坐在马车上正聊的开心的花扶侬同闻人慕相互望了一眼皆是不明所以。花扶侬怯怯看着闻人慕问:“哥哥,迟姐姐是不是嫌弃扶侬话太多了?”
“不是。”闻人慕递给了花扶侬一个安抚的笑容,“哥哥要和迟姐姐去一个小孩子不能去的地方,所以迟姐姐才让你先回去的。”
迟叔目送着闻人慕同迟杳杳前后脚进了春风十里酒楼之后,这才前重新坐回马车上甩着鞭子将马车朝迟家赶去。
姜徐之从几位大臣那里抽开身,便从霜降口中得知迟杳杳已先回去的消息了。他微微愣了一下,想着迟杳杳应当还在为今日在宫门口的争执生气,有些烦闷的捏了捏眉心,见霜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知他是有事要说,遂以府上有事辞郭祈安离开了郭家。
“属下无能,没能查到迟老爷同花扶侬之间往昔有什么联系,但是属下在迟家的暗桩传来消息,说是迟老爷似乎对花扶侬颇有忌惮,虽因迟小姐的缘故并未再说要赶花扶侬出府的话,但是私下却派人一直在监视着梅安苑的一举一动。”晋王府的马车离开郭家之后,驾车的霜降才压低声音出言禀告,“而且花扶侬似乎也知道迟老爷在监视她。”
坐在马车内的姜徐之单手敲了敲梨木案几,声色温软问:“如今是你,你会去监视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么?”
霜降一时没明白姜徐之话中的意思,但还是诚实答:“不会。”
“那么迟程会派人监视花扶侬只有一种可能。”花扶侬已在迟程面前露过自己锐利的爪牙,而且迟程似乎对她这锐利的爪牙颇为忌惮。
“花扶侬在主子面前暴露自己的真面目是为了利用自己的优势与主子结盟,可她在迟程面前暴露自己的真面目又是为了什么?而且她不担心迟程会告诉迟小姐么?”霜降不明所以的话与外面的冷风一起灌了进来,吹散了马车内的暖然的熏香,亦解开了困惑姜徐之许久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