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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夸想(第2/7页)

[5]的青春抱负和光辉及学者式的类推[6]结为一体,成熟的维科循环式的璀璨的语言天才和抒情风格、戏剧、史诗结为一体,传统的语言和未来的语言结为一体,语言实验已经渗透到年轻人的故事结构中去了。

由此我们感到,就这本书的终稿来看,在它之前的那部著作的性质与功能已经一清二楚,而《为芬尼根守灵》,为提姆·芬尼根哀悼守灵,其真相也昭然若揭:即守护伦佐和露西娅的婚约。

《约婚夫妇》从《为芬尼根守灵》的结尾处开始。一开始,它就接上了《为芬尼根守灵》结束时的液体元素的主题:河水流。小说开门见山地描述一条河,那种模仿之惟妙惟肖只有爱尔兰人才能做到;一开始,它完全模仿前一部作品。那么,《约婚夫妇》的开头究竟是怎么样的呢?恕我引用原文:“科莫湖的那一支,在两岸连绵不断的山脉之间流向南方,河口与河湾比比皆是,由于山峦的突起和凹陷,湖面突然变窄,水流集中,形成河流的形式,一边是海角,对面则是宽阔的平滩……”

《为芬尼根守灵》的开头与此非常相似。它的第一句话,如果我们去除所有使语言暧昧不清的成分,应该是这样的:“那河道经过亚当和夏娃的教堂,流经沙滩转向河湾内,带着我们走的是一条更舒服的返回路线,又来到霍斯城堡和城郊……”

但是,《约婚夫妇》的语言更趋精湛;其中的影射更加微妙,不那么一望而知,象征手法更有力量、更加纯正。抛开伊尔威克[7]梦境结束(莫莉·布鲁姆的夜间独白也正好告一段落)的那个午夜不提,科莫湖转向南方的正午,但是以“支流”的形式出现,这马上使人联想到,生育和再生的“树枝”和仪式,多亏弗雷泽(Frazer)[8]的人类学的介入。

在新的一天里,安娜·里菲获得再生,变成一个湖泊(扩展成为母亲的子宫),还有安娜·利维娅,现在已经成为一个成熟的女人,属于得墨忒耳(Demeter)[9]那一类的,丰乳凸腹,又能够收缩了,继续行进在她的河道里,形成一条河,由此另一个故事就开始了。“继续行进在她的河道里”,因为由河流的涨落编织出来的人类故事,《为芬尼根守灵》本是一个浓缩版,所以,在新的故事里,一个新的水道开始了。

著作的叙事安排简单得令人不安;从某种意义上说,它可以当作《尤利西斯》的第二部。在那本书里,表面上是对利奥波德·布鲁姆生活中的一天的描写,在过程当中却来了个改头换面,变成对整座城市乃至宇宙的讨论。在此,表面上看起来由一系列牵涉到整个地区和王国(西班牙)的历史事件所构成的复杂的故事,在现实生活中,其实是有关故事的主人公——伦佐·特拉马利诺——个人生活中的一天内所发生的事件。

一天黎明,正当他准备庆祝跟应许之新娘露西娅·蒙代拉结婚的时候,伦佐从村里的牧师唐·阿邦迪奥那里了解到,本地的封建领主唐·罗德里戈反对这桩婚姻。伦佐和露西娅跟牧师大吵一架之后,在嘉布遣小兄弟会(Capuchin)的克里斯托福罗修士的帮助下从村里逃走了。露西娅在蒙扎的一个修道院寻求避难,而伦佐,则去了米兰。在那里,一天下午,这位年轻人卷入了一场起义,因此必须逃到贝加莫。此时,由于格特鲁德修女与别人串通一气,露西娅被当地一个叫作无名氏的封建领主所劫持。然而,米兰的红衣主教出面把她救了出来。日落时分,米兰爆发瘟疫,唐·罗德里戈、唐·阿邦迪奥和克利斯多福罗神甫皆因此而丧生。当晚,伦佐从贝加莫匆匆赶回,发现露西娅安然无恙,因此,他俩连夜完婚。故事就是这样,如我们所见,已浓缩为发生在一天的24小时之内;但乔伊斯把起初的计划(他曾私下对朋友斯图尔特·吉尔伯特透露)隐藏了起来,把许多事件令人费解地混在一起,这样一来,读者以为事件的发展短暂而且复杂,让人感到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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