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路易丝(第2/3页)

我试图给她打电话,但没有人接。该死,该死,该死。我紧张得耳朵嗡嗡作响。我该怎么办?打电话给警察?那我要说什么?要是这事根本就没发生呢?毕竟,她是阿黛尔。这算是某种测试吗?一个恶作剧?但如果并不是恶作剧呢?哪怕发生了这一切,如果我能救她,我还是不愿让自己良心不安。我怎么才能知道真实的状况呢?

我意识到,有一件事是我可以做的。那就是她发掘出的我内心的疯狂,我的新能力。

我灌下一大半杜松子酒和橙汁,坐到沙发上。如果我可以看到她,就能知道真相了。我放慢呼吸,让脖子放松,除了那扇门,什么都不去想。我前所未有地集中了注意力,然后它出现了,那闪烁的银色。我想着阿黛尔的家,想着她的卧室,那昂贵的金属框架的床、带三种绿条的特色墙、棉质床上用品在我身下的质感,还想着地板。一时间,我觉得我可以去那里。但后来门把我推了回来,消失了。太远了。我走不了那么远。现在还不行。

我咒骂着自己,咒骂着她,咒骂着一切,最终坐了起来,抓过手机。我点开了约车软件,不出两分钟汽车就来了。

我曾经是你的朋友,路易丝,有那么一小会儿,我们是朋友。

真该死。该死,见鬼,该死,我必须得过去,必须去。我别无选择。我甚至都没拿件外套,就冲进了寒冷的夜里。

出租车很守信用,几乎我一上街就到了。在对着司机喊出地址后,我给大卫发了条信息,告诉他我要去哪里,为什么要去那儿。如果这是个陷阱,如果有什么不测,那他至少知道我出了什么事,是谁害了我。我又试着给她打了电话,仍然没有人接。我的脚拍打着地面,身体前倾着坐着,催促引擎加快速度。

距离收到短信已经过了多久了?我想最多10分钟吧。但也许几分钟就已经足够久。我是不是去得太晚了?

车还没完全停下我就离开了座位,向后喊了一句心不在焉的晚安。我飞奔上厚实的石阶,手颤巍巍地用力按下门铃。我听到铃声在另一边响起,但楼下却看不到任何灯光。我又按了一次门铃,按了五秒多钟,但仍然毫无反应。

我蹲伏下来,透过信箱朝里窥视。“阿黛尔?是我!”一股刺鼻的气味朝我飘来。是烟吗?远在走廊尽头,我看到厨房里有橙色的光在闪。噢见鬼,噢该死。是火。

阿黛尔说过什么?说她会把事情纠正过来?比起罗伯,她谈论父母谈论得更多吧?一场火夺取了她家人的生命,她工作的花店也曾失过火。这是她的怪癖吗?放火烧死自己在某种程度上是不是阿黛尔把事情扯平的方式?我再一次按响门铃,惊慌失措。然后我想起了那把钥匙,开始在花盆底下摸索着,在土里挖了很深才明白过来,钥匙不在那里。她把它拿了回去,我没办法进去。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是她并不在里面呢?要是她试图让我因纵火罪之类的原因被抓起来呢?但是,如果相反,她真的在楼上的房间里,服了药等着被烧死或者窒息死,或者别的什么能让人死于火灾的方式?我重重地拍着门。她是那么近,又是那么远。

那么近。

我想到了第二扇门。现在我离得很近。也许在这儿我可以成功。我坐在顶部的台阶上,背倚着门廊,把自己靠在角落里。我做了个深呼吸,一开始呼吸很不稳当,后来才变得平缓下来。我摒除杂念,集中注意力想着银色的门。现在我掌握得更好了,我不怕它了。现在它不会不请自来,我可以召唤它了。

门的边缘在我身后的黑暗中闪着明亮的光,我描绘出了阿黛尔卧室的样子。画面很清楚。墙的颜色、那片带有负罪感的丛林之绿、角落里的卫生间、旧砖间的放气阀透出的凉爽、衣柜背面的镜子。我把它们看得那么清楚,然后突然间我穿过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