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2/3页)

“愿今后,天佑临江。”

秦漠一动不动的任她摆布,半晌才淡声的回话,“会的。”

宋玉笙把最后一点的纱布缠好,“殿下注意些,伤口别碰了水。写字时力道也别用在了食指上,不-c-x-团队-然定是又要出血的。”

秦漠看着她熟练的手法,手上似还残留着方才轻柔的温度,屋内熏着她自己调配的熏香,带和安神的功效,他心思都跟着静了下来。

明明还有别的事要做,却想什么都不管,就像此刻一般,时间永远定格住,只留在她的身旁。

秦漠随意寻了个话题,“阿笙的医术,是跟谁学的?”

“医术?”宋玉笙把药瓶收回药箱里,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那尘封的记忆有来了些许的松动,“殿下问这作何?”

“就是好奇。”

一个深闺女子,一手医术出神入化,是容易让人人起了好奇心思。

宋玉笙把药箱合上,那枣红色的木箱发出一阵轻微的声响,面上的神情沾染上一层迷雾的朦胧,“殿下真想知晓?”

“不能说?”秦漠把衣袖的放了下来,盖住那白色棉布的伤口,“阿笙若是不愿说,那边算了。”

宋玉笙坐回椅上,给秦漠倒了杯茶水,屋子里清雅的茶香蔓延开来,“倒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大,就是故事长了些。”

“但说无妨。”

宋玉笙的慢慢言说,这嗓音伴随着室内的醇厚的茶水香气,在室内氤氲开来。

“娘亲薨了后,爹爹对我与哥哥的态度大变,再不若前时的宠爱。府内又进了姨娘,殿下知晓,嫡庶之分,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我与哥哥年幼,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只能在府内,忍气吞声的过着。七岁那年,姨娘在我的饮食里下了药,一时不查我得了一场大病,性命垂危。”

“幸而,哥哥请了舅舅来,舅舅带着肖师傅来救我。”宋玉笙话语哽咽,语气又多了些轻描淡写,三言两语将那些时日被当做药罐子的事迹抹去,“我病愈了些,潜心向师傅学习,才练就了这医术。”

秦漠眸光动容,她在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年少时最艰难的那段时光。

后来的事情,他是知晓的。

宋清歌为了能护住她,在边境征战几载。这几载的时日里,她又是一人在府内长大,一边躲避着姨娘的算计。

她过的也不好。

宋玉笙隐下眼中的泪光,茶杯递到唇边,茶水翻腾起的雾气在她的眸前肆意动作,“都过去了,算不得什么。殿下就当做故事听听,便好。”

事情能用故事讲出来,对她而言,也比一直溃烂在心底好得多。

秦漠凝视着她,是在做对她的承诺,“以后,不会了。”

宋玉笙轻笑,杏眼里得纯白和狡黠碰撞到了一块,也不知是将的他的话,听进去了几分,“那便谢过殿下了。”

她继续着方才的话题。

“说来倒也好笑,师傅一直是觉着女子不适宜学医。哪怕是真成就了一手了不得的医术,也无法在这世上行医救人,因为是女子,和男子的待遇不同,世人多加了一层镣铐在女子身上。”

她那时想,救能救之人,尽一己之力。不因着男女身份的差异,她能比别人做的更好,又为何要因着这无法改变的性别做斗争。

“因着舅舅的面子,师傅就算拒绝了收我为徒,也还是要每天定时到府内来为我诊治。我日日央求,时时计算,过了大半月,师傅总算是松口了。他拿给我一本的草药集,让我用三日背下,说是过了就收我为徒。”

秦漠接上她的话,“你过了。”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虽不说,他也能察觉到。她的才学情怀,是大多数人里的佼佼者。哪怕是与男子相提并论,她也是不差的。

区区背诵,不在话下。

就像十几年前的喻言,那个差些成了大秦第一个为相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