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4/5页)
“您敢摸着那你那颗帝王心,说说看,在您的心里,我和秦诺、秦漠、秦绪,是不是我是最不值得这储君位置的!”
“放肆!”秦景帝怒斥一声,面色犹如那漆黑的石墨汁,手指紧紧握成拳,指尖隐约能看见泛白,“秦诺,你当真是觉着当着太子,我便不能耐你何?!”
秦景帝被气的,竟是直接喊出了秦诺的名讳。
秦诺未做声,突然发出一阵大笑,声音嘹亮,混杂着悲,混杂着冷,混杂着一股子绝望,听者皆是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
秦漠蹙眉,面上的冷意似比十二月的深冬,让人身感惧怕。
雅贵妃呆滞片刻,脑海里什么画面都没有,反应过来,连忙拉着秦诺,仓惶跪倒在地上,行了个大礼,“陛下恕罪,今日是个好日子,诺儿这才一时贪杯饮多了,酒虚言,陛下当不得真。”
秦景帝正想说话,又听闻秦诺开口。
“母妃,你不必求他,今晚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连累了你们。”
秦诺似已魔怔,一言一行毫无顾忌。
“我自幼觉卑人一等,哪怕是继了这东宫之位,这份感觉也未曾离我片刻。父皇,您知道为何吗?”秦诺唇边还带着笑,抬起手,指向秦景帝的面容,“都怪您啊,从小到大,您可高看过我一眼?您扪心自问,在这皇子里,我当真时您最看好的那一个吗?”
秦景帝闷不做声。
秦诺大笑,他知道了,他知道秦景帝的回答是什么了。
秦诺伸手,摘下来了挂在身边的那块上好的和田玉制作而成的玉佩,价值连城,上面刻着的是皇家太子的身份证明的,这是他当上太子,入住东宫的那一天,秦景帝亲手赠予他的。
秦诺把和田玉放在桌案上,背影凄凉,转身迈开步伐,每下一步,都像是在舍弃一件象征着他身份的物件。
“站住。”秦景帝低声道,他是与生俱来的王者,自带这常人不及的威压,更是在这大庭广众受不得任何人无端的指责嘲讽,哪怕真是他的错,“你既是如此想法,那……”
“站住!诺儿,听你父皇的,站着!”雅贵妃哭喊出声,她无法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路用血和泪搀扶起来的儿子,就这么倒了下去,“陛下,陛下三思啊!”
“诺儿只是由这正烦忧的政事所困,您且想想,自他继任着储位以来,顶着多的流言蜚语,朝野大臣又有多少真正的把他当做未来大秦的君主,臣妾身为后宫一介女流都能瞧得出来的,想必陛下也是知晓。望陛下瞧着诺儿日日尽心尽力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吧!”
晚宴上又几位支持太子的亲王也纷纷站了出来,向秦景帝求情,“陛下,饶恕太子殿下这一次吧!”
秦景帝头中是有雷电闪过,疼痛袭来,他抬手扶额,淡,缓缓的思虑。
秦诺站在暗处,穿着一身蟒袍,他的身份地位,万人之上,可独立于那,莫名的透出一股子的凄凉感。
秦景帝缓缓叹出一口气,心中的那座大山似越来越沉,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太子秦诺,出言不逊,现下扣俸禄半年,禁足三月,闭门思过,不得命令,禁止任何人前去探望。违令者,杀无赦。”
雅贵妃双手交叠在裙摆上,听完秦景帝的话,如释重负一般,只要秦诺这太子位分还在,就不愁江山不起。
她朝着秦景帝重重的了一个响头,“谢陛下饶恕!”
秦诺面色平稳,再不见方才的情绪起伏,只是静静立在一旁,听完秦景帝的惩罚,淡然的阖上了眼眸。随后,就被两个侍卫架着下去了。
李思呆呆愣愣,也不知这秦诺突然是怎么了,所作所为哪里是一个当朝太子能做出来的。瞧见秦诺架下去了,眼疾手快拿上方才秦诺放在桌案上的和田玉佩,也跟着他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