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3/5页)

秦诺得意洋洋的对着秦景帝说道,“父皇,可觉得喜欢?”

宋玉笙一时没忍住,也跟着一众人嬉笑出声。

这秦诺,蠢的有趣。

秦漠怕秦诺注意到宋玉笙,用身子将她挡在身后。她与他不同,不可惹怒了秦诺,这个蠢人阴招花样格外的多。

秦景帝被气的脸色涨红,半天都没有缓过来,一掌拍在桌案上,还觉得不够解气,连带着桌上的酒杯,一同砸向秦诺的方向,“没用的东西!”

秦诺闪躲不及,被这酒杯砸中了额头,手里的纸牌顿时散落,不再如方才的井然有序。漫天金色飞扬,与这寿宴的喜庆红色相结合,再缓缓的落在地上。

秦诺似感觉不到额头上,被酒杯砸出的印子,顾不得额角滴下的血痕。只是眼神呆滞的看着,那如同仙女散花落下的纸牌,心底狠狠一抽,如同被人用刀剑刺过,疼的吃紧,眼前似出现了走马灯。

这纸牌是他要求周齐订制的,游戏人间未开放这个类别,是他用威逼利诱,软硬兼施的法子,软磨硬泡了十日有余,周齐才答应了下来。

他是想着,父皇政事劳苦,定是会喜这纸牌来纾解一番。他自知才情欠缺,政事上无法为秦景帝分解大部分烦忧,才千方百计的选了这个法子。

纵然秦景帝不喜,可他依旧有千万种拒绝的方式。可他却选择了最差的那一种,当着所有皇亲国戚在场,拂了他的心意,不顾及他的身份地位。

雅贵妃见秦诺受了伤,心急如焚,惊呼了一声,连忙站起身去查看秦诺额角的伤口,带着哭腔,“诺儿,可还好?有事无事?回答母妃一声。”

秦诺被喊回了神,目光直直的看向秦景帝,帝王的眼里甚是薄情,无半分的担忧暖意,甚至是带着怒火的。

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觉得自己可笑。

天家薄情,从小到大如此,即是成了太子,也未曾对他高看一眼。

秦诺推开雅贵妃,大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张狂,带着失望,他抬手指向秦越,又指向秦漠,冲着秦景帝大吼道,“是不是你的心里,他们都比我更优秀,更适合这储位!是不是,就连秦绪那个贪玩的废材,在你心里,都比我更适合!”

他从出生懂事那一刻,便被雅贵妃灌输着,你是长子,你是未来皇位的继承人的念头长大。他不似秦越、秦漠的天资聪颖,是书本上的学识过目不忘,武功才学更是一窍不通。可他刻苦了,他用了他们三倍、五倍、甚至是十倍的时间在练习,就为了得到一句无足轻重的夸奖。

那时秦景帝看都未曾看一眼,拂袖而去。

他的生母看不见他的努力,只会在无数个深夜里,责怪他的不努力,不够努力。

后来他当了太子,秦景帝还是一样那般冷漠,不闻不问,万般指责,变本加厉。

他不止一次梦见,秦景帝冷着脸说,“这太子之位,你不过就是暂且保管罢了。”

秦景帝对他,永远都是严格冰冷的。就连那个最小的皇子的秦绪,即便是相同只懂得玩乐,可秦绪嘴甜,知道如何讨人欢心,秦景帝从不去大声斥责他。

只有秦诺自己知道,他看似是最尊贵的,实则也不过是个空壳。

冠冕堂皇之下,那虚假的真相,一直都是他一人在承受着。

伤口不见阳光,藏在衣袖下。不是愈合,只是在阴暗的地方,肆意腐烂;只是,没有人能看得见罢了。

——

秦景帝是一介帝王,从小便是被当成帝王栽培着长大的人,哪怕是在朝堂中之上针锋相对时,都未曾受过如此大胆的指责。

秦景帝被气的咳嗽了两声,“你!你再给我说一遍!”

秦诺在气头上,才不管秦景帝是不是在发怒,冷笑一声,“怎么?我说的有任何不对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