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3页)
“小姐,你今日也太美了。”知夏道。
宋清歌在外敲门,“笙儿,吉时快至,可好了?”
他从北境回来一有一月,处处为宋玉笙准备婚事,殚精竭虑。一番忙碌下,反观悠然自在的宋玉笙,他倒是更像那个结婚的主。
宋玉笙回,“好了,哥哥进吧。”
宋清歌推门而入,只见少女笑颜翩然,眉眼弯弯,尽是风情,似仙女下凡。他耐下想现在冲过去暴打秦漠一顿的心思,长长赞叹一声,“笙儿今日真是,格外的漂亮。”
宋玉笙得了赞美,轻笑,“多谢哥哥夸赞。”
宋玉笙顺从妇人帮她盖上红盖头,再次环视自己的闺房,从构架桌椅摆放,到字画书房,刻在心里,无一漏下。眼前的景象逐渐由一片火红所代替,只能瞧得见脚下行走的几寸路。
终是要离开的,曾和娘亲哥哥生活过的地方;那些记忆,也将会停留在这儿。
宋清歌蹲下身子,“上来吧,这最后一段路,哥哥送你。”
知寒小心的搀扶着宋玉笙,至宋清歌的背上。
宋清歌扶好宋玉笙,少女青丝垂至耳边,嫁衣鲜红。脑海里回忆出的却是另一幅画面,那年父母感情甚好,宋玉笙五岁,正是爱玩闹的年纪。偏的爹娘最是宠爱她,她更是肆无忌惮,常常在他习字时,跳到他背上。
杏眼一弯,笑嘻嘻的,“哥哥,背我呀。”
他说不过她,只能依着她,在后花园中玩闹了一圈又一圈。
喻言离后,宋玉笙中毒后,像是有一把无形的利刃,劈开了生活的两端,一分为二,一夜成长。他学着变强,变得更强,才有足够的实力去保护她。离家几载,她也隐忍了几载的委屈。
这些,她从来不对他言说。
在家都如此。如今成婚了,他更是无法替她出头。
要是以后,她受了欺负,那该如何?
该不会又是一个人乖顺的忍着?
宋清歌眼眶渐渐泛红,大喜之日不宜伤感,他展开一丝勉强的笑颜,轻唤,“笙儿。”
宋玉笙应,“嗯?”
“你性子太过安稳,若是秦漠待你不好,你便回来告诉哥哥,哥哥替你出头。若是你想要合离,莫怕外面那些市井小人的传言,哥哥养着你。若你还是想嫁人,天下男人千万,哥哥再给你择良婿。”
“你……你莫不要让自己受了委屈。”
宋玉笙展开笑容,苦涩又伴随着甜蜜,冲突又不冲突,她假意说着玩笑,“哥哥,哪有人在女儿家出嫁前,说这些话的。”
宋清歌毫不犹豫,“那是他们没我对你好。”
宋玉笙伸手,轻拍了宋清歌的肩膀两下,意在安慰,“是啊,哥哥待我最好。”
男儿有泪不轻弹。
地砖上砸下一滴水,在深色的地砖中绽放开来,也宛若绽放在宋清歌的眼眸中。
他闷声点了点头,悄无声息,抬起手擦了擦眼角。
路途不长,寥寥片刻。
宋清歌亲力亲为,小心翼翼把宋玉笙送进了大红花轿。花轿边镶嵌着珠宝,在日光下隐隐闪烁,红的夺目,亮的耀眼。
最后一刻,宋玉笙听见宋清歌的声音,清晰明了,“珍重。”
路再远,我也是你的倚靠。
莫怕,且行。
宋清歌站稳身子,三月的天气有些好的过了头,艳阳高照。他顺着日光,瞧不见骑在马背上,同样一身红衣的秦漠。
秦漠动作流畅,从马背上翻身而下。
宋清歌行至秦漠身边,伸出了宽厚的手掌,指腹布满了茧,都是往年上战场的历练,“她是我最宝贵的妹妹,我只有她一个亲人。你若待她不好,兄弟情义,割袍断义。”
“你可明白?”
秦漠轮廓在日光下更显利落,交握住宋清歌伸来的手,坚定道,“我会待她好。”
——
花轿行至王爷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