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3页)

字里行间,都透着洋洋得意。

宋玉笙耐住喉见疼痛,缓缓开口,“不必了,二姐姐。玉笙向来习惯了这般度日,姐姐怕冷,自然是要先紧着姐姐的。”

宋府上下,谁人不知宋玉笙的处境,体弱多病的三小姐,哪里会有人比她更怕冷。

宋诗柔被哄的高兴了,开口道,“不成不成,姐姐那爹爹三天两头的送,用不完的,无大碍。”

宋诗柔的性子,越拒绝,她越爱显摆。宋玉笙也不再推脱,“谢谢二姐姐了。”

“那妹妹好好养病,姐姐就先告辞了。”

宋玉笙轻微颔首。

门前席卷而入的寒风,吹起了纱幔。

只见床榻上的美人,肌肤似披着一层淡色的光。三千发丝披散而落,几许发梢随风而舞。脸上未施粉黛,肤色白皙似窗外飘零的些许白雪,唇似樊素,娇艳欲滴。一双杏眸明媚动人,如蕴含着秋水盈盈。无意间透出的灵动,似嫡仙般风姿卓越,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宋诗柔撇开视线,饶是已经见过这张脸,还是止不住心下的震惊。

再美又如何,是嫡女又如何?

得不到父亲的宠爱,孤身于这后院,还不是只能如此凄惨度日。

想到这,宋诗柔的怒火压下去了几分,冷哼了一声便离开了。

见宋诗柔走了,知夏连忙上前把门窗关好,风雪加大,窗外零星飘落的雪花进了屋子。

知夏拿起那一碗药,汤药的温度已然凉了。确认了隔墙无耳后,她才开口,“小姐,二小姐怎么会挑在这个日子来?”

宋玉笙抬起眼眸,平静无波,“想看看我,过的是不是不舒心罢了。”

知夏还是忍不住怒意,“小姐,二小姐就是来彰显自己的日子又多富裕。室外的爆竹,想必也是她找的借口。小姐落水人尽皆知,她却此番做派。我们主仆平静度日,素来无怨。他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难,这人心,不是本善吗?”

宋玉笙接过药碗,不再犹犹豫豫,一口喝完。凉药入口,紧着喉咙,她又咳了两声。

“在这深宅大院,就是怨。”

——

半晌。

知寒办完了事情,推门而入,怕一身寒气沾染到宋玉笙身上,只得站在纱幔之外。

“小姐。”知寒道。

宋玉笙拿出绣帕拭掉唇边的药渍,一双杏眸清澈空灵,“可查清楚了?”

那日,她被张管家唤走,说是有贵客将至。还未到前厅,就见姐姐都在桥边等候。走得急,管家支走了知夏和知寒,她身边并无旁人侍奉。

宋诗柔拦着管家,不知二人说了些什么。她被安排在湖边等候,忽然感到背后有一股推力,一时不妨,她落了水。

按照当日的角度来看,分明就是宋诗柔动的手脚。

可是她有疑虑,这几年的掩人耳目,明着早已对宋诗柔构成不了什么影响。嫡小姐若以此方式薨了,堂堂宰相府必会引起一番风波。

宋诗柔虽蠢笨,也不至于到如此地步。

是什么样的风险,使得她再对她下手?

知寒道:“回小姐,查清楚了。小姐落水那日,来的人是二皇子。”

宋玉笙面色如常,“原来如此。”

当今皇上共有四位皇子,大皇子秦诺在上月被立为太子,学识有限,无功名成就,平日里皇上对他宠爱不多。此番立为太子,引来了不少的朝臣反对。

二皇子秦越,风度翩翩,在京都最得民心。

三皇子秦漠,是先皇后所出,是名正言顺的嫡子,但也最不受皇上宠爱。年纪尚小时就被皇上送往边境封地,毫无动静。今年因战事吃紧,他才被召回。召回半年有余,也未见皇帝传唤,参与朝政之事。

现下局势动荡,虽已立下大皇子为太子,但此人气性不稳,恐难当大任。父亲宋坤位高权重,是当朝宰相,朝廷半数文官都在势力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