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把瘾就死(第21/51页)
“你不带我去,带谁去?”
“谁都不带,一帮老爷们儿,多一个女的你别扭不别扭?”
“不别扭。人家外国总统出门还带夫人呢。就中国,从上到下到哪儿都是一帮男的。”
然后对我下死命令:“我要不去你也不许去。”
我只好带她去,车来了一瞧,潘佑军也带了老婆。其他几个哥们儿还带了两个不三不四的女人。
杜梅一脸瞧不起那两个身份暧昧的女人的样子,透着自己是明媒正娶,上车只跟潘佑军的老婆亲亲热热说话。
有四个女人骑马,马场里就是一片尖叫声。只见四匹马一溜排开,在场子里奔驰,每匹马上都高坐着一个头发飘散、两眼发直、狂叫不已的女子。马跑到我们面前时,就有哀求声:“让它停下来吧。”
杜梅尚算果敢,虽很紧张,但坚持跑了几圈,下来还很从容:“挺好玩的。”
令我自豪。
杜梅在外面总很给我挣面子,除有几分难得的姿色,且举止大方,从不扭捏,令其他男士肃然起敬。
我翻身上马,立于马上缓缓巡视,作统帅状。俄顷,将掌往前一推,叫了一声:“部队跟上。”纵马疾驰。
马一跑起来,我才感到头晕,脚踝处也被铁蹬磨得生疼。我强撑着跑了一圈,经过站在树荫下的女人们面前还嘶哑地喊了一句:“为了斯大林!”心里却为不知如何勒马停住暗暗着急。
那劣马越跑越快,我在马背上颠得像个大包袱,踝骨大概已经被磨出血了。这时,那马大概看见自己爱人了,在正由马场主人勒着缰颤巍巍下马的潘佑军的马前猝然一停,我滚鞍落马,跌入尘埃。
那边树荫下一片狂笑。
杜梅向我跑过来,搀我起来,关切地问:“摔坏没有?”
“没事。”我作轻松状,笑着拍了那马一下,“跟我调皮。”
那马打了响鼻,尥我一蹶子,我慌忙躲开。
那边笑声又起。
杜梅周身上下给我掸土,我闪开她,悻悻地道:“假关心什么?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真不识好歹。”杜梅白我一眼,向那伙人走去。
中午我们在绿如墨玉的鱼塘岸边垂钓,四周田野飘来浓郁的粪香。不远处的一排猪圈,猪们在吃饭,吱吱呀呀拱叫不已。
杜梅一直不理我,与潘佑军的老婆站在树荫嘀嘀咕咕说话。我在这边故意大声喧哗:“嗬,又钓上一条大的。”她看也不看一眼。
潘佑军看着自己老婆和杜梅神秘地交谈,忧心忡忡,十分不安:“你老婆不会给我胡说八道吧?”
“不会,她不敢。”我替杜梅辩护。
“最好不要让老婆和老婆勾结起来。”潘佑军说,“她们互相传授经验受不了。本来是掏个钱包进了监狱,出来就五毒俱全了。”
一会儿,她们两人笑吟吟地走过来,不住地拿眼打量我们,看得我和潘佑军心里发虚,满腹狐疑。
“你们俩聊什么呢?”杜梅坐到我身边,我小声问她。
“没聊什么,瞎聊。”她笑眯眯地注视着水面,若有所思。
回到家一直到晚上,她终是面带一丝笑,不说话,冷眼观察我。
我倒不怕潘佑军的老婆,就怕潘佑军暗地里和她说过什么,这话经她之口传给杜梅。
“干吗老这么看我,盯贼似的?”
“没事,喜欢你,就看看。”她仍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潘佑军老婆跟你说什么了?”
“你害什么怕呀?心虚什么?你有什么怕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