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多高,作品才能有多高(第2/2页)
——苏舜钦《水调歌头·沧浪亭》
壮志犹在,无奈年华已去。末句的“无语看波澜”,令人想起了陈三立的“凭栏一片风云气,来作神州袖手人”。这都是历尽波劫后的沧桑之语,有点失落颓靡,但心情并不完全沉寂。他们对现实,尽管似乎无力再去冲击,然而一颗向往自由的心,始终未曾变过:
浩荡清淮天共流。长风万里送归舟。
应愁晚泊喧卑地,吹入沧溟始自由。
——苏舜钦《和淮上遇便风》
这一首同样也是苏舜钦的名作,末句“吹入沧溟始自由”的知名度,并不比“满川风雨看潮生”低。两诗与《水调歌头》相比,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气质。诗苍茫有力,摄人心魄;词缠绵悱恻,令人凄然。
当然,并不需要强行去判断诗与词的优劣。不过无可否认的是,在这几首苏舜钦的作品中,诗在述说一种应然,词在谈论一种已然,两者相较,诗无疑比词高,因为诗里的作者站在一个高处去看自己的人生,而不只是为现实牵制。
文以人贵、以人传,文学作品的终极评价标准,都是人本身。人有多高,作品才能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