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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册 第二章—初试身手(第2/5页)

卓本长道:「公子在太阳馀晖下舞剑,剑身反射落日的光芒,可见於十里之外,我们现下正在逃命求生,这样做等於自杀。」

桓度惭愧之至,心想自己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馀。急忙收起铜龙,环首扫视,附近的家将都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像是怜惜他的无知。

卓本长觉得自己说话重了,但另一力面也体会到自己对这自幼一同长大的小主上,其实是下太尊重的。

卓本长话题一转道:「公子,中行有点违反常态,我们应该小心一点。」

桓度素不言欢别人搬弄是非,因家内院大多是妇孺,「是非」乃她们日常生活的大部分,桓度一向厌听;所以卓本长这几句话他绝对听不入耳,含糊应了一声,闭目养神起来。

卓本长颇感没趣,他对中行的怀疑,完全是基於此人在态度和性格上的微妙转变,那便像当一个人在长期压抑自己原来的性格後,因环境的改变,突然松弛下来,故不自觉地透露出真正的本性。这种变化难以言传,实在没有任何真凭实据。

自敌方攻城之始,内奸这问题一直困扰着每一个人,卓本长并不例外,所以中行在神态上的些微改变,立即引起他的警觉。但见到桓度的消极反应,只好作罢。他为人坚毅,决意提高警觉,以应付当前危难。

待卓本长走远後,桓度缓缓张开双目,远方红日西沈,一片艳红,令他记起溅在城墙上氏子弟的鲜血。归根究底,罪魁祸首是楚昭王这大昏君,他宠信囊瓦,任其弄权祸国,排斥异己。父亲宛身居左尹高位,国之重臣,曾大败楚在东南方的大敌吴国,并触发政变,使吴王僚丧命於专诸的鱼肠剑下,为楚国建下不世功业。岂知竟招来囊瓦之忌,此次密遣手下大将费无极和鄢将师两人,军士倍於己方的兵力,潜来偷袭,在猝不及防之下,使自己目下落得家破人亡的局面,实在令人切齿痛恨!

桓度霍地站起身来,对着只露出一阙的红日,向天誓言道:「桓度回楚之日,就是楚亡之时。」握着铜龙的右手,指尖因过於用力而发白。

太阳躲进西山,大地渐渐昏沈。

黑暗终於来临。

漆黑的山林里,桓度蓦地惊醒过来,一额都是冷汗,原来刚才他正好梦到和自己曾经风流相好的族中美女,一一倒在血泊中,他感到绝大痛苦,怨恨自己不能带她们脱离危难;跟着又梦见自己和这二百家将,陷入重重围困中,伸手拔剑,铜龙却是不翼而飞,不由大惊而醒。

就在这时,一人从漆黑里无声无息地冒出来,走到近前。

桓度一看来者的身形体态,知道是卓本长,把已提起的心放下。

卓本长贴近至桓度身前,低声道:「少主:敌人把我们重重围起来了。」

度全身一震,恶梦竟成了现实。

卓本长的语声继续传入他耳内,事实上卓本长已把声音压低至细若蚊蚋,但对桓度来说,却像惊雷巨响,震得他耳膜发麻,只听卓本长说:「敌人现下偃旗息鼓,全无动静,但我从宿鸟惊飞、山兽窜动的形迹看来,敌人应当是突如其来,一齐在四周出现。」顿了一顿,语音忽然加快道:「这表示敌人早就掌握了我们的行踪,所以才能一上来立即布下合围之势,使我们插翼难逃。看来我们之中定有内鬼,一路留下暗号,指示我方逃走的路线。」

桓度顿感茫然,自己对军旅之事,的确一窍不通,不知应该如何应变。

卓本长续道:「刻下敌方按兵不动,自然是希望我等懵然不知,静待天明,那时逃走困难,可轻易将我们一网打尽。」他停了一停,知道绝难从这公子哥儿得出任何指示,索性说:「目下唯一力法,是不让敌人的如意算盘得逞,趁着黑夜,乘乱冲出,少主以为如何?」当时尊卑的分界极严,所以卓本长加上最後一句,其实在他心中只是虚应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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