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余波荡漾(第2/5页)

“你知道,我是问上帝。”威利执意要他回答,“他在棚屋吗?”

麦克被逗乐了。“威利,”他低声说,“这不是什么秘密。上帝无所不在。这么说吧,我到过棚屋。”

“这我知道,你这个糊涂蛋。”威利气冲冲地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你的意恩是你连那张字条都不记得了?那张字条是“老爹”给你的,在你的邮箱里发现的,当时你在冰上滑倒,摔了个大跟头。”

这话令麦克茅塞顿开,原来在他心里模糊一片的情节猛地变得明朗起来。当他把片段连接起来,填入各种细节,一切顿时具有了意义。那张字条、吉普车、手枪、前往棚屋的旅程,以及那个荣耀的周末的点点滴滴……各种形象和往事汹涌而来,力量之强,简直要把他掀起来,将他赶下床,扫出这个世界。他一边回想一边哭,眼泪从脸上滚落。

“麦克,对不起,”威利此时怀着歉意哀求,“我说错什么了?”

麦克伸出手去摸好友的脸。“没什么,威利……现在我都想起来了。那张字条、棚屋、梅西、‘老爹’。我都想起来了。”

威利当场愣住,不知如何是好。他担心自己过分逼迫朋友了,刚才正是他扯出那些话题。最后他问:“那么,你是要告诉我他在那儿吗?我指的是上帝。他在那儿吗?”

麦克又笑又哭。“威利,他在那儿!他在那儿啊!等着,我以后告诉你。你不会相信。天哪,我也不敢相信我的经历。’’麦克停下来,有一阵迷失在回忆之中。然后,他说:“哦,对了,他要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我?”威利脸上显出关注而怀疑的表情,“他蜕了什么?竹他又凑了过来。

麦克一字一顿地说:“他说:‘告、诉、戚、利,我、特、别、喜、欢、他。’”

麦克说完,看见好友的脸和嘴绷得紧紧的,眼眶里充满泪水,嘴唇和下巴不住哆嗦,知道他想极力控制自己。威利最后声音沙哑地低语:“我要走了,以后你要把一切都告诉我。”说完,他猛地一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麦克独自表思索,去回想。

之后南进来。她发现麦克支撑着在床上坐起,裂开大嘴笑着。他不知该从何说起,便让她先说。她补充了几个他仍感到困惑的细节,她很高兴他终于能记事,不再听完就忘。他差点被一个酗酒的司机害死,由于多处骨折和内伤,接受了急救手术。本来以为会陷入长期昏迷,他的苏醒让大家大为宽心。

南讲这些时,麦克感到这一切很蹊跷,恰好在他和上帝共度了一个周末之后,他就遭遇了一场车祸。这种似乎很偶然的骚乱,难道不是“老爹”有意安排的?

他听到南说车祸发生在星期五的晚上时,问:“你想说的是星期天吧?”

“星期天?你以为我会搞不清日子?就是星期五晚上,他们用飞机把你送到了这里。”

她的话把他弄糊涂了,片刻间他怀疑在棚屋发生的事只不过是一场梦。也许这只是萨拉玉玩的一种时空聚合把戏。他安慰自己。

等南讲完,麦克开始对她讲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不过他先坦承自己为何对她撒谎,请求她的原谅。这使南很吃惊,她认为他这种前所未有的坦诚是精神创伤和吗啡所致。

他给南讲那个周末的事情,可南听的时候一再提醒他,这些事情其实是发生茌一天之内。他断断续续把事情讲完。有时药物会使他屈服,迫使他撂下故事进入无梦的睡眠。有那么一两次,一句话说到一半他就睡了过去。刚开始,南注意让自己保持耐心和专心,尽她所能不去作判断,不把他的胡言乱语当真,只当他脑子受伤还未恢复。但他那些回忆的生动和深度深深打动了她,慢慢动摇了她保持客观立场的决心。他讲述的故事里充满勃勃生机。她很快意识到,不管发生了什么,反正这些事件极大地影响和改变了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