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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三个女人 第三章 乡村的习俗(第4/12页)

“一点不错——显着就跟傻瓜一个样;那一来,对这对可怜人儿来说也就太糟了,不过我这只是大致这么揣摩揣摩罢了,真的,”坎特大爷说道,依然竭力摆出一副很有头脑的举止来。

“喔,对了,那天我在教堂来着。”费厄韦说,“发生那样一件事可真令人想不到。”

“如果不是那样,我就算是个没脑子的人好了,”坎特大爷加重语气说道。“我有两年没去教堂了,如今冬天来了,我就更不会去了。”

“我有三年没上教堂了,”汉弗莱说;“因为我在星期天总睡得那么死,到那儿又实在太远;而你们到了那儿,说来可怜,却根本没机会选中你们上天堂的,有那么多人都挨不上呢,那我还是呆在家里,别去的好。”

“我不仅碰巧在那儿,”费厄韦说,又一次加重了语气,“而且正好跟约布赖特太太坐在同一排。尽管你们或许没怎么看重这事,可听到她说那番话,真叫我的血都凉了。是啊,这事真叫人纳闷;可我的血真的变得冰凉,因为我的座位紧挨着她。”说话的人看了一眼周围的人,他们现在都挨近了在听他说话,他不紧不慢地说着,相当认真严肃,嘴唇抿得比什么时候都紧。

“在那样的地方做出这种事可不是开玩笑的,”后面的一个女人说。

“‘你们要当众说明,’牧师说了这么句话,”费厄韦继续说道。“这时我身边就站起了一个女人——还稍稍碰到了我的身子。‘哟,这站起来的人不是约布赖特夫人才有鬼呢,’我自言自语道。乡亲们,一点不假,尽管我是在教堂里,我是这么说了。我完全是下意识地才咒出这么一句的,我希望在这儿的任何女人别把它真当回事儿。不过,我说过的就是说过的,如果我不承认,那才是在撒谎呢。”

“是这么回事,费厄韦乡亲。”

“‘站起来的人不是约布赖特夫人才有鬼呢,’我说,”这位叙述者又重复了一遍,说出这个咒词时,他的脸还跟先前一样毫无表情,十分严肃,他这样做,是想说明他要重复这句话,完全是出于需要,并不是有意如此,“接下来我就听到,‘我对结婚公告提出异议,’她这么说。‘等礼拜仪式过后我要同你谈谈,’牧师说,他的样子完全就像在唠家常似的——是的,他一下就变成了一个跟你我一样的普通人,一点不像个虔诚的神职人员了。啊,她的脸那个苍白哪!或许你们能回忆起韦瑟堡教堂的那个纪念像——就是那个胳膊给小学生敲掉了的、盘腿而坐的士兵像吧?唔,那女人在说‘我对结婚公告提出异议’时,她的脸色跟那石像的脸色差不离儿。”

听众们清了清喉咙,往篝火里扔了几根柴枝,倒并不是火堆急等添柴,只不过是想借此给自己一点时间,好掂掂这件事儿有多重的道德分量。

“我完全相信,当我听到他们的结婚遭到反对时,我真是高兴,简直就像是有谁给了我六便士似的,”一个声音相当热切地说——那是奥利·道顿,一个靠扎扫帚或刷帚为生的女人。她这人的脾气是对敌对友一视同仁,十分客气,并为这个世界让她活下去而感激不尽。

“可现在这姑娘还不是照样同他结了婚,”汉弗莱说。“那是在约布赖特太太转过弯来表示同意后的事,”费厄韦接口说,摆出一副毫不为其所动的神气,以此表明他的话跟汉弗莱说的毫不搭界,而是他个人对此事了解的结果。

“就算是他们怕难为情,我也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就不该在此地结婚,”说话的是个体形肥大的女人,不管她是站着还是转身而去,她的胸衣总是像鞋子一样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过一段时间就把邻居们召集拢来好好热闹一番,那真是件大好事,因此,有一场婚礼举行,就像宗教节日时那样闹一番,或许倒不是件坏事。我才不乐意办事这样鬼鬼祟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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