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第2/3页)

温篆这个当爹的,表现得自然比顾乔乃至所有人还要夸张,激动得差点晕过去,但对娘子孩子的爱又支撑着他坚持了下来,着急忙慌地要给所有该知道的人写信,他祖父,他爹娘,他岳父岳母,他的老师,他的旧友,他甚至决定每天都给孩子写一首诗,陶冶情操。

并且,温篆当下就决定不走了,他和司徒容谁都不走!必须留在这里安胎!

“但你们留在这里也不现实啊。”还是周叔辩一语道破天机,“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还没有大夫,你和我司徒兄弟留在这里幕天席地当野人啊?哪怕我司徒兄弟答应,孩子也不能答应!哪怕孩子答应了,作为孩子干爹的我,也不能答应!”

嗯,周叔辩已经自封给孩子当干爹了,连见面礼都直接是掏出了自己从小戴在身上的长命锁,请一线道长和慧根大师同时开过光的那种。全大启独一份的,连太子都没有。

现在属于他周叔辩的干儿子或者干女儿了!

温篆:“……”

最终商议的结果是,其他人继续按照行程急行军,留一小队人沿路保护司徒容和温篆,他们放弃骑马,改为乘坐相对不那么颠簸的马车,缓慢回京。也不规定什么回京的时间,反正赶在司徒容生孩子之前回去就行。

孩子还是要在京城生,更卫生,也更安全,还能让温家老两口子有个安慰,儿子和儿媳在边疆六年,终于还是整出了个成果。

对于司徒容的离开,三皇子无疑是最为遗憾的那个。

长乐王:“???”他怎么不知道三皇子什么时候这么看好司徒女将军了?

“她要是在,肯定会回京和父皇提男子之间成婚的事。”司徒容就是这么一个敢想敢干的人,没有什么不可以,以前还没有女皇帝呢,后来不照样有了?相比起女人当皇帝,同性成婚也惊世骇俗不到哪里去了,不是吗?

三皇子饮恨,他感觉自己在感情的道路上有点时运不济。当年指望太子,太子没去告状;如今指望司徒容,司徒容怀孕走不了了。

长乐王还是有些没能懂三皇子的深意。

“你哪里不懂,你亲亲我,我告诉你啊。”

长乐王:“从头就没懂,好比司徒女将军为什么要这么关心两个男子之间能不能成婚?以及,不亲。”

“没事,那我亲亲你。”三皇子这个臭流氓,可以说是深谙老祖宗土匪出身的精髓了,得逞之后才继续解释了为什么,“为了她表弟啊。”三皇子作为同道中人,哪怕太子和顾乔并没有对外表现得太明显,在这么多天的相处里也足够三皇子看出来端倪。再一联想到当日司徒容的种种疑问,答案是什么已经一目了然了。

三皇子这些年的进化,就是进化出了一些自己的小九九。

虽然武帝已经勉强默认了他和长乐王在一起,但三皇子其实还是有点不甘心的,他想更加正大光明一点。

如果有了太子这事一闹,说不定他就可以浑水摸鱼……

“这种事情不太可能成功吧?”长乐王要更加现实些,自古以来同性相恋并不违法,很多人甚至是默许的,但想要变更法律,那已经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而是天方夜谭。女人能当皇帝是因为皇帝最大,但现在要断袖的并不是武帝,而是武帝的儿子们。

“你听过那个故事吗?当你想要在房子里开一扇天窗的时候,如果你直接这么说,会被斥责为无理取闹,不予同意。但如果你一开始说你要再开一扇门,遭到强烈反对后,再假意退让说‘那我开个天窗总可以吧’,往往都会成功。”三皇子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事情要一步步来,谁也没办法一口气吃成一个胖子。

长乐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懂了,用更加言简意赅的话做了总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