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生有你(第7/10页)
我像模像样地立誓说这事我不后悔。我不知道这是纯粹的玩笑,还是拿玩笑来做一个姿态,一个愿意嫁给周杨的姿态。
付清和李雪都在看着我笑,我看她们笑的样子,有一种功德圆满的成就感。
那天之后,我执意从周杨的房子里搬了出来,我当时对周杨说:“人家可是恪守妇道循规蹈矩封建保守的良家妇女,像未婚同居这种事是坚决不做的,要想同居,娶到了我再说。”
周杨又想笑又无奈地把我送回到了原来的屋子里。
我对原来的屋子情有独钟,那里是小,甚至曾经我和付清还有李雪挤在一张床上,也有人睡过客厅,可是那里是我青春的革命根据地,我不想就这么丢了,我还没玩够呢!
其实我坚持从周杨那里搬出来是另有原因的,因为我常常在夜里哭,那些猝不及防的悲伤会在黑暗里啃噬我的灵魂和心脏,我不想看见那悲伤,但是那悲伤在夜越深的时候越清晰。我不想让周杨知道我虽然像以前一样笑着贫着,其实我是一个在夜里被悲伤折磨得千疮百孔的人。我需要一个人安静地舔舐我自己的伤口,我知道那伤口早晚有一天会愈合,我需要的只是时间,只是时间而已。
还有一个原因,我不愿意去面对。
有天夜里,我听见周杨打电话的声音。
他的声音不大,可是我却听的异常清晰,他对着电话说:“那是我的过错,不应该你来承担,更不应该让孩子承担。孩子是没有错,所以,你如果生下他就是在给他苦难,他没有错为什么要承担苦难呢?”
虽然我没有跟任何人说我遇见了严纯纯的事,不过我知道周杨一定猜到了,那么,他也是知道那个孩子的。
还有一次,我听见了周杨很严厉地对着电话说:“你别逼我!我会找到你的!”
然后我就决意从周杨那里搬了出来。
我搬家之后,几乎不和周杨联系,周杨送我的新手机每天在无谓地响着,我就像没有听见一样。
有时候周杨会直接到我家里来骂我,问我为何不接电话不回短信。我总是回答没看见。
这样直接的借口叫周杨感觉到了我的疏离,他渐渐地电话少了,来的也频率也小了。
我总是天真地想,如果我们就这样相忘于江湖也是件不错的事,等我们都老了的时候回忆起来,曾经,我们有过那样为爱冲动的时刻,年轻的时候的荒唐那么有声有色,那么美好。
有时候我一想到付清我心里总是很诧异,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装在她心里,才能叫她这样安然地接受这种命运。付清看起来很快乐,有种大彻大悟的快乐感觉。我问她,为何会如此,她总是矫情地说,她在等待她的爱情,她知道会来的,跟着爱情来的还有她等的那个人。
那个人,生命里的那个人,总是姗姗来迟,总是要我们等,那个人怎么就不担心我们在等待的途中不耐烦了,或者出了什么事故?
我们常常出事故。
在除夕夜的前一天,事故就来了。
我本不想去想关于周杨的事,可是那天我打开门,却看见了站在门外的严纯纯。
严纯纯看起来憔悴极了,人也瘦了很多,除了隆起的小腹,其他地方都显得比以前瘦弱。
我叫严纯纯进屋,给了她一杯热水,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跟踪周杨就可以找到了。”严纯纯双手抱着杯子,像是很疲惫的样子。
“可是,他已经很久都没来了,我们也很久都没有联系了。”
严纯纯轻轻一笑,说:“他只是没有进屋来,他的车每天都经过你楼下,有时候停一停,有时候直接就走了。这里他不顺路,他是特意来的。不用费心思就可以知道,你住在这里。”
“他为什么不上来?”我像是问严纯纯又像是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