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张证书(第3/9页)

“哦,我知道。有事吗?”他说知道,我很开心。可是他的语气很平淡,看似漫不经心,对我的这个电话也不在乎。

是谁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的?这话犯了严重的错误,我现在还没恋爱呢,我就在面对卓一凡的时候稍稍对恋爱向往了一下,可是我能从他的一个声音一个眼神或者一句话里联想到众多莫名的关系和心理,这在我的正常情况下是一定不会发生的。恋爱,只会叫女人心思更缜密,智商更高超,联想更全面,神经更莫名。

我当时在想一个合适的理由约卓一凡出来,可是想了半天,说了个最不合适的。我说:“上次的事不好意思,想请你喝咖啡补偿补偿。”

不过我说上次的事也是另有目的的,因为那天我哭了。

一个女人在男人面前落泪,是件非常暧昧的事,这眼泪在不同的场合会有很多种不同的暗示。比如那天,我则在暗示卓一凡,我很在乎他,非常在乎他。

“不用了,我很忙。”卓一凡很直接地回绝我。

我忽然忘了卓一凡是个有病的人,他的这样直接的拒绝叫我心里窝火。“那天的事是个误会,我跟钱总什么关系都没有。当然,这样说也不对,我跟他是朋友,好朋友,哥们。是他女朋友误会我,但是我不希望你也误会。”

卓一凡说了句没有,然后非常平静地对我说:“你别费心思了,我不会喜欢你的。”

我对着电话愣了半天,还不知道开口说什么的时候那头已经挂断了。

我当时握着手机在街头莫名的马路上转了好几个圈,我在想这是一个怎样的故事,又是怎样的结局。凭什么是这样的呢?他卓一凡能耐什么呢?我说过我喜欢他了吗?是,我是对他有点好感,可是这好感距离喜欢还有十万八千里呢,果然是有病的人,有病的人想法也有病。

我反反复复地去想卓一凡是有病的。我想用这样的念头来解释卓一凡的最后那句话。

首先,他有病,他为了不拖累我,不想跟我在一起,所以才说了这么绝情的话。或者,他有病,他打电话的时候正在犯病,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再或者,他就是认真说的,他就是不喜欢我,可是他有病啊,我不用跟一个有病的人在一起不是也很好吗?

可是最终这些念头都没能叫我心里好过一些。

我忽然想到了钱总的女朋友,在这个时候我一下子豁然开朗一般地理解她了。像我这种说什么成长需要代价的人简直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个时候我简直不敢想象八年会有怎样深的感情,至少在她看来,是深不见底的,她以为八年之后就是一辈子,她把心和未来都放在钱总身上,放在这份八年的感情上。可是最后却是要她转身离开,不,不是她转身离开,是她还在往前走,钱总放手了,并从她身上抽走了一根筋。

得多疼啊?

我想着这些的时候好像自己也就真真切切地疼了。

这个时候我需要找个人,说话或者做些什么。

事实证明,我那个时候还没有彻底被气糊涂,因为我没有找付清和李雪,要是找了这两个姑奶奶还不知道会怎么笑话我呢?她们俩都是逮到机会死不放手的。

不过,她们也不知道卓一凡这个人,我从没跟她们说过。这中间是什么原因,我也说不清楚。

我叫了袁野。

给袁野打电话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刚才给卓一凡打电话时我心理上的缺失感。

袁野陪着笑陪着好地跟我说话,让我有一种被人宠着被人疼着被人捧着的优越感。

我不在乎地对袁野说:“出来陪我喝酒。”

“晚上行吗?现在在上班呢?”

“不,就现在,你看着办!”

“好,姑奶奶,我请假,你的事永远是最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