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协定(第15/19页)

“我也想走,但是有一两件小事还需要我去弄清楚。”他说,“费尔普斯先生如果不在这里,很可能对我们很有帮助。华生,请你一定向我保证,当你到伦敦以后,你会第一时间和我们的朋友一起坐车到贝克街,直到我们再见面。幸好,你们是老同学,我想你们应该会有很多共同语言。今天晚上,费尔普斯先生可以暂时在我的那间卧室过夜。明天早晨我就会坐八点钟的火车赶到滑铁卢车站,这样,我们还可以共进早餐。”

“那么,我们在伦敦所调查的事情就放下吗?”费尔普斯看上去很沮丧地说。

“那些事我们完全可以放到明天。我想现在最重要的是我留在这里。”

我们的火车刚要离开月台时,费尔普斯喊道:“如果你回布里尔布雷,你可以把我想明天晚上回去的事告诉他们。”

“我可能回布里尔布雷,但也可能不去。”福尔摩斯说完这些,就高高兴兴地朝着我们即将离去的火车挥手致意。

关于这件事,我和费尔普斯一路上都在谈,讨论了半天也没有弄清楚他这个新行动的理由。

“我想,他是想找出昨夜盗窃案的真正盗贼。因为,我相信那是一个普通的盗贼。”

“那么,你怎么看这件事呢?”

“说实话,尽管你可能认为我是神经质,但我还是坚信:在我周围肯定存在着某种不可告人的政治阴谋,这些政治阴谋肯定基于一些我不能理解的原因,想谋害我的性命。虽然这看起来有些荒谬,可是如果你考虑到盗贼想撬开的窗户是无物可盗的卧室,手中又拿着长刀,你就会明白。”

“你能确定那真的不是撬门用的撬棍吗?”

“不,那是一把刀。我确信我看到刀光闪了一下。”

“但是到底有什么原因促使那个人来袭击你呢?”

“是啊,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假如福尔摩斯也这样认为,那么很容易就能找出他这么做的原因。首先,我们假设你的想法成立,他可以抓住那个昨天晚上威胁过你的人,这样就意味着,他向找到偷海军协定的人这个目标靠近了许多。假设你有两个仇人。一个偷了你的东西,而另一个跑来威胁你,这听起来很不合逻辑,不是吗?”

“但是,福尔摩斯已经明确表示他不回布里尔布雷了。”

“我非常了解他,”我说道,“我从来没见过在理由不充分的时候,他盲目地采取行动。”说到这里,我们便转换了谈话内容。

可是这一天真是把我累坏了。费尔普斯病了这么长时间始终没有恢复太好,而他所遭遇的不幸让他变得更加暴躁,他常表现得很紧张。我尽力向他讲一些我在印度、阿富汗等地发生的事情,有时还谈一些社会问题,希望能分散他的注意力,缓解他的紧张,可是收效甚微。费尔普斯总是无法忘记那份丢失的协定,他不断地猜度、思索、犹豫,他总想知道福尔摩斯究竟在做什么,霍尔德赫斯特勋爵又采取了哪些措施,第二天早晨我们可能知道些什么。当夜色很深的时候,他开始从激动转为痛苦。

“你觉得福尔摩斯可以信赖吗?”

“我亲眼看到他很出色地办了很多案子。”

“可是他以前遇到过这样毫无头绪的案子吗?”

“不,据我所知,他曾经解决过比这件案子线索还要少的案子。”

“那样的案子会像这件案子一样关系重大吗?”

“这个……我确实无法回答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曾经为欧洲三家王室办过非常重要的案子。”

“你非常了解他,华生。他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我想我永远都无法理解他。你认为他成功的可能有多大啊?你认为他真的有侦破这件案子的计划吗?”

“他没跟我说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