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灌篮高手和青春（第4/5页）
沈墨说：“嗯，结束了。”
胖澄看着远处，说：“哦，结束了。”
那天晚上聊了一会儿，摆摆手互道再见，胖澄嘱咐沈墨要幸福，沈墨嘱咐胖澄要努力，等沈墨走开了，胖澄才眼角滑泪，哭得一塌糊涂。
我说：“湘北都不是第一，输了你又何必呢？”
那天晚上，胖澄很快恢复，选择了安静，像听自己爸爸的事情一样，当个笑话，一笑了之，旁眼看着自己高考败北，情场失意。
7
青春总有遗憾，我和胖澄的遗憾是我们两个喜欢《灌篮高手》，可是都不会打篮球，我太瘦而且不敏捷无力量，他太肉移动速度慢得可怕。
我跑去工作，性格依旧没变，有点唯唯诺诺，自己看见别人打架一定绕开走，没有一点仗剑天涯的气度，连滚带爬一路北上，到北京工作。
再见面是两年以后，很晚在北京东直门的一家餐馆，他读大二，背着画板从出租车上下来，刚进门就朝我来了个拥抱的姿势，我胳膊短，估计绕不过他的身材，在座位上没动。
8
表白是场不见白刃却赌上未来的搏杀，一招，一战，即分胜负，鼓励没用，计谋太慢，连书本都写不出章法，任援军再多也无济于事。
高考失利的时候，割地赔款，天时、地利、人和啥都没有，在我的怂恿下，胖澄借着几杯啤酒的劲儿去找沈墨，我俩坐出租车到了一家KTV门口。
我们进，沈墨出，碰个照面，我心想，这是缘分啊，上天安排得成啊。
沈墨说：“真不够意思，学子宴都不来，在这儿遇上了。”
胖澄说：“我这不是赶过来和你情歌对唱吗？可惜结束了。”
我看见沈墨旁边站着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手死死地抓着沈墨的手，脸色很红，也喝了酒。我主动上前打先锋，我说：“恭喜啊沈墨，这是你男朋友吗？也不介绍介绍。”
沈墨看了看胖澄，脸红，尴尬，微微点头说：“这是我高中同桌，他考到了石家庄。”
眼镜男没少喝，眼睛无神地冲过来握手，说：“刚在一起，刚刚表白。哈哈哈。”
说完，捂着嘴巴就要吐的样子，我借机扶了他一把说：“我先扶这哥们儿吐一下吧，你们聊。”
胖澄盯着远处，说：“恭喜啊，双喜临门！”
沈墨说：“谢谢！”
胖澄说：“你们聚会结束了吗？”
沈墨说：“嗯，结束了。”
胖澄不看沈墨，叹了一口气说：“哦，结束了。”
还没开口，自己先被开膛破肚，输得体无完肤，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跳动，震动出的声音都是“我喜欢你”，可你听不见，对吗？
摆摆手互道再见，胖澄嘱咐沈墨要幸福，沈墨嘱咐胖澄要努力，等沈墨走开了，胖澄才眼角滑泪，哭得一塌糊涂，在回去的路上，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全然不知手机里还有一条未读短信：“今天大家开玩笑，我不好当着太多人面拒绝，但如果感情就是伤害的话，我情愿伤害的人不是你，我在北京等你。”
9
有种感情叫自私。
像路边打架的夫妻，不管男人怎么打女人，女人爱他，就不会允许其他人因为任何原因伤害到自己老公一分一毫，自己心甘情愿做个被伤害的人。
像胖澄妈的艰辛血泪史，坎坷生活，努力工作，1米6的瘦小身躯喂出1米86的胖澄，从不炫耀，也不觉得委屈，难过的不是胖澄考试失利，而是他不开心。
自私这种感觉，就像有钱人任性，胡作非为，玩单反，品咖啡，带着漂亮姑娘三亚游，住同一家酒店还保持关系纯洁，让人想不通的就是自己一种最隐晦的态度。
我喜欢你，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