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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飞沙照影(第2/4页)

头陀笑着指了指照片,沉声说道:“为了让你放心,我特地让人到敦煌城拍了这张照片,差人送过来,怎么样?”

我点点头,笑着说道:“不错!很有诚意!”

头陀笑了笑,卷起地图,转身离去,我看着头陀的背影,嘬了一口烟,心中一片了然。

头陀在骗我,因为这张照片根本不是在敦煌拍的,而是在天师会的人刚劫走我儿子的时候就拍好的照片,因为陆龟年在信里写的很清楚,香夫子被敏贝勒的朋友杀了,一个死人是不可能抱着孩子跑到敦煌照相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天师会的头陀早早拍好了这张照片,放在身上,当做要挟我的底牌,当我提出见不到我儿子,就不帮他们打开蓑衣墓的时候,头陀开始慌张了,他差遣卞惊堂去敦煌发电报,命香夫子带着孩子赶过来,奈何通信不便,他并不知道陆龟年已经动手截杀了香夫子一行人马,只当是路途遥远,香夫子还没有赶到,为了骗我尽快的打开蓑衣墓,他只好掏出了这张照片诈我,谎称我儿子已经到了敦煌,从而骗我帮他打开蓑衣墓。可他万万没想到,无论是事前的布局,还是消息的传递,我都快他数步。所以,此刻我虽然知道这照片是假,但我也必须装作信以为真,因为既然头陀安排了香夫子赶来敦煌,就一定会派人守在敦煌接应,当接应的人收到香夫子被截杀的消息,一定会赶过来向头陀报告。自从卞惊堂发完电报回来后,我们一直在马不停蹄的赶路,陆龟年截杀香夫子的消息发生在卞惊堂从敦煌回来之后,因为,从中原发出香夫子被截杀的消息、敦煌接收到消息、消息传到头陀手里,这三个步骤都是需要时间的,我想,此刻报信的人已经在追赶我们的路上了,这几日我带队在大漠中奔行,有意无意的绕了好几个圈子,估计给头陀报信的人想追上我们,没个三五天是不可能摸到我们行踪的。

眼下,头陀自作聪明诈我,想尽快进入蓑衣墓,不料却正中我的下怀。只等到了蓑衣墓,老子定叫他有苦说不出!

第二天傍晚,我们一行人经过了整整一日的煎熬,在烈日和风沙洗礼下,拖着疲惫的身躯,穿越了小半个魔鬼城,在大漠的落日之下,站在了一座巨大的荒丘之下。

此时,长风西来,吹打着魔鬼城的荒丘,这座笼罩在黑暗中的诅咒之地,处于风口,四季狂风不断,足有拔山倒树,飞沙走石之威,在强劲的西北风雕琢之下,将魔鬼城方圆百里的古泥岩和砂岩层沉积物风蚀成一片奇形怪状的死地,远眺魔城,像极了中世纪欧洲的一座大城。数不清的城堡林立,大大小小,高高低低,参差错落,在城堡脚下,是石层裸露,深浅不一的沟壑,将整座魔鬼城纵横分割,从远处看去,只见那些风蚀的“城堡”,有的有的呲牙咧嘴,状如凶兽,有的檐牙高啄,壁垒分明,形似古城,有的蜿蜒曲折,廊腰缦回,犹如宏伟宫殿,幽深浑厚。在起伏的山坡沟壑之中,布满着血红、湛蓝、洁白、橙黄、碧绿的各色石子,宛如沧海遗珠,深渊落碧,大风一起,卷起漫天的沙尘,遮天蔽日,鬼影森森。万箭齐发一般的气流在怪石山壑间穿梭回荡,发出尖厉的啸声,犹如狼嗥虎啸,鬼哭神号。

落日之后,沙漠中的气温骤降,我们裹上了棉袍,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夜幕之下,繁星如海,我站在风中掐指踱步,指着那荒丘的阴面,沉声说道:

“紫微星左,将星位列,这蓑衣墓的大门,就在这荒丘之中!”

头陀闻言,顿时来了精神,指挥着一众天师会的弟子,开始从背风的地方整理装备,开始安排人手勘测打洞,日本人和英国人也趁机围了过来,架起了相机,开始不停的拍照和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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