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之网(第18/35页)

嗯,我把韦德·艾略特说的话告诉了他。“你可以吃生蚝,”我说,“他说那没事,但是他说你要是再喝一滴酒,他们可能要把你装在棺材里送回去了。”“哎呀,老天!甘特夫人,”你爸爸说,“你知道以我现在的状况,我是再也喝不成酒了。如果有人给我酒喝,我就会把它从窗口扔出去。哎呀,一看见那东西我就会恶心!”嗯,他许了诺,当然,我想我们全都相信了他。

嗯,唉,还没过二十四小时他就又去大喝了一顿,凌晨两点回家时已经酩酊大醉了——我跟你说,我真的为那个女人感到难过。唉!当时我们都住在医院对面的巴雷特夫人家,一个善良的教徒,你知道,她常去教堂做礼拜,此外,她还要挣钱养活那个成了家的女儿,她的女婿常常在外面跟别的女人厮混——他深夜回来时会大吼大叫,他常去那种可以带女人回来的妓院。哎呀,当然,你要知道,他把房子里所有的人都吵醒了,他们都上来看发生了什么事,她哆哆嗦嗦地敲着房门,穿着睡衣,搓着手。“噢,甘特夫人,”她说,“你得让他安静下来,要不然他会毁了我,”她说,“让他出去,”她说,“我的房子里从未住过这样的人,”她说,“如果这件事传出去,我会丢尽脸面的。”——她的孩子,你知道,她有两个小男孩,她让他们上了房顶,他们就像猴子一样坐在上面,所有人都在大厅里窃窃私语。本恩当时一想到他竟然那样胡作非为就觉得很丢人。“老天作证,”他说,“他就是死了也毫不足惜。他那样胡来,我才不会在乎他死呢。”

嗯,我抓住了那瓶酒,我在他的口袋里找到了一个还剩三分之一烈酒的酒瓶。很快,他就开始央求着要喝一点。“不行,先生,”我说。“一滴也不行!好了,你听我说,”我说。“你是个病人,如果你总是这样子,你就不能活着回家了。”我说。嗯,他说他不在乎。“我现在想尽早解脱,”他说,“那样就没了折磨和痛苦。”哎呀,他不停地嚷着要喝酒,但是我们都没让他喝——反正我拿着酒瓶把酒倒了——最后他就去睡了。然后我就拿了他的衣服,把它们锁在我的箱子里,这样他就再也出不去了。

我们让他睡了。他一直睡到了次日上午十点钟。他醒来后好像没什么事,他不想吃早餐,说他感到恶心,但是我让他喝了一些巴雷特夫人给他拿来的热咖啡。她确实是个善良好心的基督徒,你爸爸告诉她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抱歉。嗯,我们想让他起床,和我们一起去,我们都没有吃早餐,我们打算去街上的一家小餐馆吃饭。“不了,”他说,“我不想起来,你们去吧。我希望你们去吃点东西。”他说。

嗯,我知道我把酒倒了他就没有酒喝了,而且我知道我把他的衣服都锁起来他就不会出去找酒喝了,所以我想我们就让他一个人待一小会儿也没关系。于是,我们就出去吃饭了,我们去了还不到一小时,我们回来时他又躺在床上喝酒了,嗯,他就像个疯子,嘴里还唱着歌。“哎呀,妈妈,”本恩说,“我想你给我们说过你把他的酒拿走并倒掉了。”“嗯,我真的倒了,”我说。“嗨,那他肯定还有酒,只是你没有找到。”他说。“有一点是肯定的,我们走后他喝了很多。”“哎呀,那么,”我说,“如果他有酒喝,那也是我们走后他才拿到的。我们走的时候那酒肯定不在他的房间里,”我说,“因为我上上下下彻底地搜查过那个地方了,你可以打包票那儿根本没有酒。”“嗨,那就是有人给他酒了,”本恩说,“我要找出是谁把酒给他的。我们去问问巴雷特夫人,看她是否看见有人来见他。”“嗯,好吧,”我说,“那就去问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