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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开车门,跨到车外,说:“那就把我丢山谷里吧,省得我跟吃跟喝还想纠缠你。”

车门呼啦一下还真开了,打开的车门晃荡着。几十米外,车子才停住。安芬下车,双手叉腰往地上一站。我也学着她,把双手卡在了腰间,挺直了身子对着她站立。我们俩对峙了几分钟。四周死一般的沉寂。我们像美国西部片里的一对牛仔冤家,在荒原上狭路相逢。然后屏住呼吸,期待在一瞬间拔出家伙,以上帝般的微弱优势率先把对方撂倒。

还是安芬憋不住先笑起来。我们都弯下身子冲对方笑起来。上了车子,安芬说:“你我刚才像《黄昏三镖客》里的镜头,如果我刚才是叼着烟的,就是克林顿—伊斯特伍德的花木兰版。”说完就顺手抽了两支烟出来,一起点燃在嘴里,然后递给我一支。我接过来抽了一口,马上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安芬问:“第一次?”

“第一次。”

安芬又一次爆发出大笑,说:

“第一次,总是要流点什么液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