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三章(第2/3页)
朱尧舜一向是个好强的性子,听不得赵贵妃说他半点不是,当下凝眉狠声道:“谁敢比我强,我可是二皇子,父皇最疼爱的儿子!”
赵贵妃搂着他:“好,母妃不说你便是,你忘了你还有个大哥呢,你看你大哥都未曾像你这般招摇过。”
说起朱厚德,朱尧舜直接笑开了:“这怕什么,他一个结巴,难道父皇还有让他接管这江山不成?以后啊,等我当了皇……”
还未说完,便让赵贵妃给捂住了嘴,毕竟田甜还在这儿,有些话不能说的太直白。
田甜低着脑袋,一副发呆的样子,朱尧舜这才扭头看向绣凳上的姑娘。
只见她明媚皓齿、肤质洁如白玉,见之不俗,虽坐在那儿坐像不大好但整个人身上有一股劲儿,至于到底是什么劲儿朱尧舜说不上来,反正是宫里头的人没有的,有点儿像早春刚发起来的新叶,让人耳目一新。
他从赵贵妃身上站起来,对田甜昂了昂下巴:“你是个什么人。”
田甜对他俯身:“回二殿下的话,妾身是大殿下刚入门的妾室。”
朱尧舜想了想,直言道:“你生的不错。”
他是个小孩儿心性有什么说什么,没想那么多,却没看到身后赵贵妃的脸上瞬得变了。
田甜垂着脑袋,“多谢二殿下谬赞,妾身在贵妃娘娘面前不过似鱼目相比于珍珠,自知惭愧的很。”
听到有人夸赞他的母妃,朱尧舜眉飞色舞高兴道:“那是,不瞒你说,整个京城,论容貌我的母妃当真是其中翘楚。”
赵贵妃抿了抿唇,轻轻掐了下自己的儿子的腰,而后让田甜先退下。
田甜福了身这才慢慢退了出去,临走前看到赵贵妃搂着儿子笑的合不拢嘴。宫女将帘子挑开,她左脚踏了出来,看着院外摆的那盆牡丹。
她想到叶知秋在病重时喊得那声娘,也许赵贵妃从始至终没有对叶知秋露出那么轻松的笑吧。
但叶知秋也理解她,知道她能毫不忌讳的对他好简直是痴人说梦,也学会接受这种没法改的结果了。
可为何赵贵妃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迫害他了。皇上有错,不该违背同赵贵妃的誓言,但叶知秋又有什么错药承担起上一辈人的恩怨呢?
田甜仿佛能够想象当年叶知秋在京城里的生活,当初的养母仇视他,并且将他永远渴望却又触不可及的感情轻而易举的给了另一个人,甚至于他的父亲也是如此。更何况他还是个结巴,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之中孤立无援苦苦支撑着。想必当年赵贵妃设计他已是最后一根稻草,让他不管不顾什么都不要的逃命一般龟缩在襄阳城内,而后每日借酒消愁挨过一日阳辉一夜星霞。
突然之间,田甜能感同身受的理解叶知秋的痛楚,她现在就想回去,什么也不做,只是抱着他。
然后想让他知道,没关系的,她永远在他身后。
无论前面是生途还是死路,她都不怕的,只要他拉着她的手,不管去哪,她都认的。
叶知秋将府中的内务处理的差不多了,管家有拿出好几张拜帖,他简单看过,发现那些人不过是朝中没甚实权的文官。大概是看不惯朱尧舜的自大狂妄,他们有意投向大皇子阵营,哪怕大皇子前些日子“险些病重薨逝”。
叶知秋有些头疼的想,朱尧舜到底是做了什么,让这些文官宁可跟着他这个“病的快死的病秧子”也不愿跟着他去走康阳大道?
正捏着眉头,背后却枕过来一块的小柔骨头。
那人玉指纤细,状如削葱,从腰后拢过来扣在他的腰腹上。
鼻子尖戳在他的肩胛骨上,叶知秋的手放下拜帖,握住那小小的羊脂玉,摩挲着她指头关节快看不见的伤疤。
痒的田甜笑出声来。
叶知秋把她揽过去,看着她的眼睛:“回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