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贴身男仆的分外事(第5/5页)
是甘露还是甘霖来着?我总是记不得。
吉夫斯准知道。
我一个漂亮的着陆,悄无声息地穿过树篱,也就是我家后花园和沃尔斯警长家那小块自留地的分界处,一口气跑到一处林子里,估计此地离如火如荼的事故中心有半英里远吧。天空映得一片通红,远远就能听到当地消防队奔赴救援的动静。
我找了块树桩坐下,准备评估一番此刻的处境。
我记得有位仁兄,每当情况堪忧,就会列个单子例数“赢面”和“赔面”,好看清楚状况,衡量总体是好是坏。是鲁滨逊还是谁来着?反正是有这么个人,而我一直觉得这个想法很可取。
所以我就如法炮制。当然是在脑子里数的,我还要眼观六路,以防有追兵赶来。
思路如下:
老天,这个论点好像还没有一个“赔面”能驳斥。我又彻彻底底地回顾了一遍,思来想去,考虑了五分钟,发现“赔面”果真被将死了。被我打败了,输得哑口无言。
当然了,我略一沉吟,从一开始我就该想到的。这么一琢磨,这还不是明摆着的吗?这会儿吉夫斯肯定回到公馆了,我只要赶过去,联系上他,他就会端着华贵的托盘,呈上好几磅黄油呢。不仅如此,他还能解我另一个燃眉之急,垫上回伦敦必要的车费,甚至还有结余,可以在车站的自动售货机上来一包牛奶巧克力呢。一切简直易如反掌。
我从树桩上站起身,信心满满地往公馆进发。这么说吧:在生命的赛跑中,我一时迷失了方向,但很快就摸回了主路,估计才用了一刻钟,我就站到了公馆后门前,敲响了门。
开门的是一位身材娇小的丫头——我猜测是位帮厨女佣吧——她一看到我,先是瞪圆了杏眼,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接着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并应声倒地,开始满地打滚,还用鞋跟在地面上跺来跺去的。至于她有没有口吐白沫,我还真说不准。
[1] 指威廉·英奇(William Ralph Inge, 1860—1954),圣保罗教堂教长(1911—1934),因为思想悲观,被称为“忧郁教长”(The Gloomy De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