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王子大婚(第4/8页)

床奴!麝月心头一痛,想来,自己从小金枝玉叶,娇生惯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却竟沦为如此卑贱下流的地步?

她自嘲笑笑,并不理会她。

花苑,樊域皇宫偏僻却幽静的一处,这里很大,花苑之中除有曼珠沙华株株如血,亦有芳草碧色,接初阳之露,芬清新之气。

倒也是一处极好的院落,这里住着的都是王孙公主的贴身婢女,若加上自己,一共十一人。

麝月轻轻叹气,兰格将她带到一处极小的屋阁前:“你便住在这里,和你一起的是王阿米尔·玄镜的婢女希娜。”

玄镜,王!那为何雪筝公主却没有嫁给王呢?想想,也许樊域祖训与中原不同,继承王位并非长子为先吧?

兰格道:“希娜去伺候玄镜王子了,你……”

她看看角落里,竹筐中一些丝衣,那些该是玄镜王子的衣服:“院子后有浣衣湖,你去将这些衣服洗出来,你之后要做的事,由斯戈雅姑娘安排。”

兰格说完,便走开了,想想,兰格也是凌月殿侍女,其实她亦应该在凌月殿外随时待命,但她们当然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她看看那些衣物,从小到大,她十指不沾阳春水,怎么会洗?但既然她这样讲,她也不想落人口实,走过去拿起竹筐,便向后院浣衣湖走去。

夜晚,星沉如水,仿佛落入远远深邃的夜空尽头。

明朝,便会消失不见了。

玄澈倚在玉柱之旁,晚风荡起长衣翩然,斯戈雅站在一旁,端一杯玫瑰露:“王子,请用。”

玄澈接过来,轻抿一口,修长的眉一蹙,将金杯摔落在地,斯戈雅吓了一跳连忙跪下:“王子……”

玄澈居高临下望着她:“你明知道,玫瑰露我只喝冰的,这样温吞的你也端过来给我?”

斯戈雅惶恐的低头:“奴婢再去端一杯。”

“不用了。”玄澈走过她身边,幽香拂面,“拿酒,我要喝酒。”

斯戈雅知道,玄澈只喝香梨酒,她小心斟满酒杯,月色落入香梨酒中,流光晶莹,她端到玄澈面前,跪地递给他,玄澈靠在躺榻上,接过香梨酒,却没有喝,邪魅目光睨着跪倒在地,低眉顺眼的斯戈雅,他高举酒杯,琥珀色酒水顺着金色杯沿顺流而下,一整杯酒自斯戈雅头顶浇下来,斯戈雅闭目,任由香梨酒淋湿自己,玄澈高扬眉宇:“酒太冰……”

的确是冰过的香梨酒,斯戈雅轻声道:“是,奴婢去换。”

“这么笨的女人,本王子还当真是头一次见。”

斯戈雅才起身,玄澈便嘲讽地说,斯戈雅只片刻怔忪,又去换了一杯香梨酒来,她依然乖顺地跪倒在玄澈面前,玄澈接过酒杯,眼角余光望着全身湿漉漉的女子,突地起身,手指勾起斯戈雅尖细下颌,冷笑一声:“怎么样?本王子不是那么好伺候的吧?”

斯戈雅湿淋淋的面容一丝凄楚,她眼中泪水落下,咬紧嘴唇:“是奴婢愚笨。”

“当然是你愚笨!”玄澈一把甩开她,用了十足力道,斯戈雅竟倒了下去,却迅速爬起来重新跪好,玄澈站起身,如雪白衣拂过斯戈雅面容,轻薄似冰,他的声音亦是冷若冰霜的,“既然犯错就要受罚,没有本王子的命令,不可起来。”

玄澈转身进了内殿,躺在宽大柔软的床上,望着飘渺垂幔,这个时候,麝月在做什么?他攥紧拳,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

花苑。

麝月洗过了衣服,足足洗了一天,才将洗好的衣服拿回屋阁,只见有个女子正立在屋中,秀美容颜,带着清淡笑容:“你是麝月?我听兰格对我讲了,我是希娜。”

麝月并不确定这个希娜是怎样的女子,她只淡淡道:“兰格叫我洗这些衣物。”

希娜道:“我知道,她已与我说过了。”

希娜接过她手中竹篮,看到麝月纤白玉手上竟有磨破的血迹,麝月见她看见,连忙缩回手,希娜道:“听说,你曾是汉家公主?这些事定是做不惯的,若是兰格日后难为于你,你可以告诉我,亦不必替我做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