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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气息(第4/5页)

“糜幸是越藩在京周围较大势力,暗卫上报,那名册他居然也有一份,还是亲自着笔。”

“越藩这是糊涂了么,虽然远隔千里需要掌控大局,可把这东西给别人,亏他想得出来。 真真是太阿倒持。”方琼叹道。

王放道:“有他的道理。糜幸品级不高,但知州的实权很大,他又在抚州多年,人脉很广。据我所知,糜幸十二年前结识的越藩,也算是个推心置腹的下属。”

“因为推心置腹,因此糜幸知道了名册半路被截。此时方继不去都察院交接,却去了他的辖地抚州,他会觉得仅仅是为了探查时疫民生?”

方琼轻叩桌面道:“当然不会。糜幸此人胆小怕事,十有八.九是认为名册是被越王截的,他的老上峰不敢动三品大员,只敢打册子的主意。右副都御使大人来此,是要拿他这个线头开刀,兴师问罪来了。”

“还有一点,他想和我商量商量,阵前倒戈,如此才并未在我来之前彻底毁掉证据。”

“听说汪知州给你摆了一桌子佳肴,还请了几个如花似玉的女郎?”

王放道:“菜是挺好的,人就不说了。”

方琼无语,道:“行,是相貌平平的女郎,弄得你没兴致。”

对方慢条斯理地颔首:“嗯,没兴致。所以让他一个人罚了两斤醉中仙,之后让金吾卫把他在门外晾干,丢到养病坊了。”

方琼一时间感慨万千。

醉中仙不是什么好酒,售价便宜,却最易喝醉。酒后吹风,再去病气杂芜之地,明摆着要他染上霍乱,眼睁睁看着身体陷入疫病。

“他既准备了好菜,酒倒吝啬。”

王放好心地替知州辩解:“你误会了,酒是我自带的,你们商铺里有折扣,那掌柜后来还送了我一罐子浮紫,这个你晓得。”

方琼扶额道:“你下次至少给个收茶价钱,我们要亏本的。”

“我和你府中陈医师原话说过了,她没转达?”

“算了,你继续说。”

“糜幸没有见过真正的方继,所以他白请了一顿饭。”

方琼插道:“你那面具真的挺像的。”

王放刺了他一眼,道:“糜幸事先察觉不好,把册子慌忙交给了邹远叶县令。糜幸对叶恭执有知遇之恩,但平日交往也不密切,糜幸知道方继不是越藩的人,他却完全颠倒。”

“叶恭执认为方继在南安九年,早被越王收买了,因而州牧送他价值极高的见面礼。”

王放点头,“我给叶恭执的册子上没有写糜幸,然而他清楚糜幸的大名应在其上。”

方琼接道:“那时糜幸已经快不行了。”

“不错。州牧顺着知州追查到县令,叶恭执见到了没有糜幸名字的假册子,联系知州眼下半死不活的情况,自然想是糜幸自己把名字私自划掉了,被州牧发现。州牧需要交差,此次必定拿糜幸上去顶,谓之弃卒保车。”

“名册在县令那里,县令想必夜夜难以入眠。”

“叶恭执甚识时务。”

方琼问道:“他怕祸事把册子给你,你就不善后了?”

王放道:“我不是让你路过颍州?”

方琼隔着薄薄的绸子摩挲着那根银丝,白色的钢线上只残留着几小滴殷红的血珠,可推知当时使用它的人手法轻快至极。而他把匕首插入县令胸口的时候,手法比这亦慢不了多少。

两人都未开口说话。接近正午的阳光洒满了整个书房,墙上的字画舒展着纤纤兰草,一室君子风度里,坐的却是冷心冷肺的人。

良久,王放先道:“隔了三个时辰多,这血附着在银丝上还未干,颜色也未变深,加上按你说的刺客死状会让我睡不着,那便交与袁行去看。”

方琼道:“河鼓卫与太医院有联系了?”

“人手不够。该他们负责的,但总找不到合适的人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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