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科举大考(第7/12页)
季悠苒收回视线,轻晃了下杯中之物,低低笑道:“你不是已经挣脱过一次了吗?”耍了东隅国君,成功卸下了对慕容家的责任,有时,她还真想如她一般,“一死了之”。可惜,她不能。
舒清哈哈大笑起来:“现在不是又跳进了一个火坑!世上的事,你越是想要挣脱,往往只会被越束越紧而已。”
季悠苒也笑了起来。知道舒清是在暗示她就算走,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如此外露,但是她已经没有太多的选择,季悠苒摇摇头,自嘲地笑道:“人这一生,就是算计得太多了,总要糊涂一次。”
舒清追问:“哪怕糊涂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季悠苒并没有回避,坚定地回道:“在所不惜。”
在所不惜?舒清轻叹,人啊,总有自己的不得已。
放下手中的茶,舒清忽然拿起一坛无味,放到季悠苒面前,自己也拿起一坛,笑道:“今晚似乎更适合喝酒。”
季悠苒爽快地拿起酒坛,撕开封口,举起对舒清笑道:“干。”
干?舒清挑眉轻笑,啧啧称道:“我以为你是喜欢轻品浅酌的人,想不到也如此豪气。”
季悠苒看她一副上当受骗的表情,放下酒坛,扫了一眼舒清身后一字排开的酒坛,回道:“你也不像是借酒浇愁之人,何苦准备这十几坛酒。”
舒清无所谓地笑笑,回道:“好久没有醉过了,今晚很想试一试。”而且无味清香醇美,用来买醉,虽然有些浪费,但是这样的好酒,喝过之后,明天应该不会头疼吧。
季悠苒爽朗地一笑,摇摇头,回道:“我还没醉过,你这些酒,怕只够你自己喝。”
这么厉害?为什么她认识的都是能喝的人呢?舒清喝了一大口,才笑道:“那就太好了,麻烦你,待回把我搬回去。”
季悠然好笑,她身后始终跟着的黑衣男子,竹屋里担心地不时看过来的夫君,一颗心全系在她身上,她哪里需要她来搬呢?她不知道自己是多少人的心肝宝贝吗?
举起酒坛,季悠苒问道:“干?”
舒清也豪爽地碰了一下,说道:“干!”
追逐的海浪,袭人的海风,皎洁的明月,还有两个各具魅力,频频举杯的女子。
——又是一副美丽的图画。
熙王府
老仆手里端着参汤,满脸愁苦地看着呆坐在木椅上的斐汐渃,自从那日之后,主子就这样不言不语,不吃不喝,呆呆地一坐就是一天,最多,只会看着熙王留下的物件,不住地低喃:“是我害了你,是我……”
白天,他死气沉沉,到了晚上,好不容易睡下,也会在半夜忽然惊醒,嘴里不停地叫着:“你要报仇就冲着我来!冲我来……”之后,就是彻夜流泪到天明。才不足十日,他的双眼早已失去了神采,比熙王刚刚去的时候,更加憔悴,那时,他悲伤,愤恨,现在,剩下的只有无尽地自责悔恨。
老仆心里着急,可是不管如何开解,他都仿佛听不见一样,这些日子以来,他瘦得都快不成人形了。
门外,黑衣男子站在那里,却不进来。老仆看了斐汐渃一眼,他还是木然地盯着窗外。放下参汤,老仆走出屋外,将男子拉到殿后,才急急问道:“怎么样?查出什么?”
黑衣男子回道:“只查到那个叫风律的男人,五年前,在熙王府住过一段时间,后来就跟在女皇身边,半年后得罪了女皇,被毁容逐出京城了。至于风絮,一直都呆在峡谷,多年来,不曾出谷一步。”
“就这些?”老仆皱眉。
“是。”
老仆追问:“那个叫风律的男子,和女皇之间,发生过什么?和熙王之间,又发生过什么?”
如此久远之事,时间又这么短,根本查不到什么,但是男子还是将查到为数不多的消息告诉了老仆:“据当年熙王手下所说,风律是熙王派去迷惑女皇的,女皇还因为他受过伤,之后他就被逐出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