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为卿夺旗兮长战(第3/8页)
皇甫澈这才清醒了一些,锦靴上前,“那我们就去找她!”
“不。”俞濯理摇了摇头,“慕宛之有了动作,大肆掠夺江南生意,我不能走。”
“可是那丫头都要死了!”
“万一这是阴谋呢?”俞濯理抬眸看他,白衣翩然,衬着他一双眸子清澈如洗,“丫头死的时候赶上他大肆拓展客栈布庄,不得不怀疑。”
“难道真的就不管那丫头了么!”皇甫澈一拳头砸在桌子上,砰的一声震响。
“允儿有消息了么?”
“没有……”
“怎么会……“
皇甫澈险些要落下泪来,“连允儿都以为她死了……”
俞濯理心口一紧,手指在袖笼里越攥越紧。
“再等等。”
盛夏浓时,蝉鸣噪耳,俞濯理却觉得有股凉意直窜心肺,让他呼吸不得动弹不得哭不得笑不得,就瘫坐在椅子上,看着满目杨柳花树发怔。似乎过往一幕幕又在眼前重演了一遍,直到日头西下,他才回神过来,看着空荡荡的内室,喃喃道:“若你真死了,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袖管闯进一阵凉风,让他浑身一抖。这种感觉,像每次她都将冰凉的手探进他的掌心里,他给她暖着,给她哄着。
如今,都没了……
怡安宫。
“哎哎哎,我要悔棋!”
苏年锦边说,边抬手上前拿走刚刚下过的棋子,却被慕佑泽一下子按住,“君子不可悔棋的。”
“我又不是君子。”说话的当空,棋子早已入手。
“呵呵。”慕佑泽摇了摇头,“你倒是越来越大胆了,还敢欺负我一个瞎子。”
“并不是啊。”苏年锦也跟着笑,“你太厉害了,我都没赢过,明明你是欺负我,好歹让我赢一局。”
“哈哈哈哈。”慕佑泽大笑,“牙尖嘴利。”
“多谢夸奖。”
苏年锦说着,转头又重新放了棋子,说出来给他听,问他怎么走。
“不走了,你一换棋,就是死局,破不了了。”
“那也得下呀。”坐在杌凳上的苏年锦往前探了探身子,瞧了瞧一方棋局,半晌嗯了一声,“棋盘如战场,只教分生死胜负,不许中途拱手离场。”
慕佑泽一顿,长袖接下仆人递过来的新茶,微微吹了吹茶末子,“丫头,此去和亲,只能生,不许死。”
苏年锦抬头看他,“这可由不得我。”
“那你也得尽力活着。”
“好嘞好嘞。”苏年锦不断点头,“带着大燕的珍珠财宝,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起程了。”
“定日子了么?”
“半个月后吧。”苏年锦想了想,“此去路途遥远,一路也得颠簸很久,到了胡地,估计得秋天了。”
“阿方拓竟然会答应和亲……”慕佑泽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逼得急了,宛之就得去打,最后不知道谁赢呢。大燕肯和亲割地送财,阿方拓当然欢喜。”
“唉。”
他一声叹息,隐着酸苦,“倒是苦了你。”
呕!
苏年锦刚想说话,却忽探了身子呕吐起来。
“怎么了?”
她干呕了半日,见慕佑泽皱着眉等着,不好意思道:“可能吃坏东西了,这几天肠胃一直不好。”
“要不要喊太医?”
“我都死了,谁还敢看我。”苏年锦一笑,眉眼弯的跟个月牙儿似的,两边酒窝旋得可爱至极,“且忍忍吧。对了,外面有什么动静么?”
“你是问三弟他们吗?”慕佑泽呆呆地看向她,唇角的笑意也渐渐敛去,“都以为你死了,听下人来报,整个王府都死寂寂的。”
“噢。”
“噢?”
苏年锦叹了口气,“幸亏当日请求皇上让我来你这了,嘱咐你也跟着保密,不然连你都以为我死了的话,就伤心了。”